“放肆!狂妄!”
“程处默,你找死!!”
怒吼声瞬间从暴怒的长孙无忌口中传出。若不是此刻是在朝堂之上,是在百官面前,是在李二面前,恐怕长孙无忌能一刀劈了程处默。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程处默,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长孙无忌的这双满是怒火的老眼给诛杀千万次了。程处默看着长孙无忌,嘴角之上突然挂上了一抹讥笑。龙椅上,李二眉头皱起,双眼却依旧闭着。长孙无忌看向李二,心中莫名一颤,他跟随李世民多年,这个模样的陛下,他从未见过!“陛下!”
“卢国公勾结吐蕃,祸乱西境,该满门当斩!”
“程处默此子无视朝纲,目无皇权,当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请陛下将程处默脱出殿外,处以千刀万剐之刑!”
长孙无忌恨声开口,人群中,李孝恭沉吟片刻后,缓缓走出。“陛下!”
“老臣附议!”
而后,魏王李泰带着一脸狞笑,也踏班而出,缓缓开口。“父皇!”
“程处默如此放肆,卢国公府又行谋逆之事,儿臣附议,程处默当处以极刑!”
李泰话语落地,满殿朝臣,竟然走出了三分之一,纷纷跪倒在地,而后附议!“陛下!”
“臣等附议!”
房玄龄杜如晦俩人对视一眼,俩人眉头皆皱成了一个疙瘩。就在俩人沉吟时,牛进达带着满脸愤然的走出。“造反?!”
“老夫就不信,老程跟尉迟老黑俩人会造反!”
“陛下!”
“老夫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卢国公跟鄂国公俩人,绝无不臣之心!”
“定安侯一心为国,自恪物院创立到路行司建成,其为我大唐下了多少苦工,这些不用老臣说,陛下跟殿上诸公心中都清楚!”
听着牛进达的话,房玄龄深吸了一口气,也一步踏出。“陛下!”
“且不论卢国公跟鄂国公是否在西境造反!”
“定安侯对我大唐功绩有目共睹,活体印刷术,提炼精盐,创办恪物院,马蹄铁,连发弓弩,后又组建路行司,造出了火车这等造反天下之物,不仅造福万民,还令朝廷再无钱财短缺之忧虑!”
“西境战事,其领恪物院,研制克制吐谷浑骑兵的铁丝网,才让卫国公能全歼吐谷浑十万精锐!才解西境之忧虑!”
“若程处默真有谋逆之心,卢国公府真有谋逆之心,定安侯又怎会献上这铁丝网破敌,一举定西境战局!”
“且定安侯研发的杂交水稻,亩产十担,此祥瑞将让我大唐在无粮患!”
“陛下!”
“如此功绩!”
“如此赤诚之心,定安侯怎会行谋逆之事!”
“请陛下明鉴!”
“即便卢国公真行了谋逆之事,臣……臣也愿死谏,担保程处默无谋逆之心!”
房玄龄话语落地,满殿朝臣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
“房相竟然以自己性命担保定安侯!”
“这……”“是呀,卢国公造反,几乎板上钉钉了,还会有何变故不成?”
阵阵骇然之声传出,程处默看着房玄龄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龙椅上,李二依旧逼着自己的双眼,嘴角上终于漏出了一丝笑意。而后,让百官没有想到的是,杜如晦竟然也一步踏出。“陛下!”
“臣附议!”
“老臣愿跟房相一起,担保定安侯!”
“若定安侯有谋逆之心,老臣愿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请陛下法外开恩!”
杜如晦话语落地,程处默双拳紧攥。今日上朝,他本以为,除了牛进达跟高士谦外,自己要舌战满殿朝臣!程处默没有想到,房杜二相竟然愿意以命为自己担保!满堂皆惊,李二脸上终于漏出了笑意。程处默看着龙椅上的李二,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谁说我父卢国公造反了!”
“谁说鄂国公造反了!”
“西境战报!”
“西境监军长孙顺德,下毒谋害卫国公,以亲兵将卫国公控制,假传军报,命卢国公鄂国公出兵十里盘!”
“其置西境七万将士性命于不顾,只想除掉朝中异己!“长孙顺德!”
“才是兵乱西境之人!”
程处默愤怒的嘶吼声刺破大殿,宛若一记重锤,砸在了百官心头之上。瞬间,大殿之上雅雀无声,百官均愣在原地,一脸愕然!长孙无忌闻声,脑海中轰一下,身子险些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大殿之上。良久后,阵阵骇然之声终于从朝堂之上传出。“什么!兵乱西境的人竟然是长孙阁老!”
“这……天呐,卫国公暴病在西境,竟然是长孙阁老下的毒!”
“这怎么可能,长孙阁老可是开国阁老啊!”
听着阵阵惊骇声,龙椅上,李二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着满殿群臣,李二缓缓起身。“长孙顺德兵乱西境,欲谋害卫国公,置西境七万大军性命于不顾,想借吐蕃之手,让卢国公跟鄂国公丧命!”
“此等行径,有何脸面称我大唐开国阁老!”
“朕问你们,有何颜面!!”
陡然间,李二怒吼声响彻大殿!百官心头一颤,瞬间全部跪倒在地。看着跪倒在地的百官,李二缓缓走下高台,径直走向了程处默。当着百官的面,李二亲自将程处默扶起。“他们都该跪!”
“你不用!”
“若无你,朕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西境发生了什么!”
“若无你从岭南驰援西境,恐怕现在,卢国公卫国公鄂国公以冤死西境!”
李二话语落地,百官心头巨颤。长孙无忌面如死灰,身子不停颤抖,一旁李孝恭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疙瘩。魏王李泰则是不停咽着口水,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程处默站在李二身边,噗通一声,竟然再次跪倒在地!“陛下!”
“臣请陛下为我卢国公府,鄂国公府,卫国公府满门伸冤!”
程处默嘶吼出声,李二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走向了面如死灰的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