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您要陪小少爷打一局吗?”
韩若主动问道。她知道这几年莫北宸跟莫子聪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直到最近才有所缓和,想来他也从来没陪儿子打过游戏。“你难得过来,多陪他玩一会吧。”
莫子聪并不愿加入游戏,只是在旁边旁观。玩游戏是么?他正好很有兴趣陪她玩。“韩若,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要瞒着我,但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在心中默语。不一会儿之后,陆琉璃这个不速之客又没有任何提前通知地进了莫家。小魔王撅起了嘴,故意假装没看见她。这个坏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纠缠爹地!莫子聪一开始也没有理她。如果说三年前同意跟她订婚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意外,而让他有所愧疚的话,那么三年的时间,足以把那一丁点儿的愧疚消磨殆尽。只有韩若主动站了起来,向陆琉璃打招呼。看见她居然在,而且还是跟莫子聪莫北宸父子俩一起坐在沙发上,陆琉璃立刻变了脸色。“是你?”
“陆小姐您好,我是总裁的助理秘书,我叫程云诺。”
陆琉璃对她礼貌伸过来的手并没有接茬,只是甜甜地喊了一声莫子聪。莫子聪对韩若这副主动殷勤的模样有些不满。她一进来,她就立刻站起来屁颠儿地去做自我介绍,倒像是低人一等一般,莫子聪并不喜欢她那样。更何况,陆琉璃现在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这个女人的神经是有多大条,竟然会主动去向她示好!“子聪,程助理这大周末的过来,不会是公司里出什么事情了吧?”
莫子聪还没有回答,韩若已经忙不迭地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来给总裁送一份文件,送完马上就要走的。”
她这急于撇清自己跟莫子聪关系的模样,更令莫子聪有些恼火。他“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两个女人面前。从韩若清澈的眼眸中,看不到半点嫉妒与不甘,以她的脑子,只怕不是掩饰得太好,而是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子聪问陆琉璃。语气虽然还是带着些淡淡的疏离,但是比起从前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模样,已经可以说是很温柔了。陆琉璃笑道:“明天爷爷叫我和你一起回老宅去吃饭,我怕你又借故不去,特地来提醒你一声。”
她还没有真的嫁到莫家来,但是莫子聪的爷爷,她一口一个地叫着,倒是比任何人都要顺口亲切。自从三年前,韩若“死了”以后,莫子聪深怪那日老爷子装病阻拦他去机场,一直都不肯原谅他。原本莫家每个月一次的家宴,他也很少会再回去。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因为,他已经能够确信,韩若她——回来了。“我知道了。”
他对陆琉璃说。“那你会去吗?”
陆琉璃有些欣喜。他缓缓将头转向韩若,问道:“程助理,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韩若愣了愣,他们家的家宴,问她做什么?陆琉璃见莫子聪的眼神全方位都落在这个小助理的身上,完全没有看自己,未免也有些不高兴。“子聪,家宴这种事,你问一个外人干什么?”
韩若生怕气氛尴尬,也连忙哈哈笑着打圆场:“是啊,总裁问我干什么?哈哈哈哈,这是您的家宴,陆小姐又是您的未婚妻,她要是去了您却没去,当然不合适了,哈哈哈哈哈……”韩若笑得越来越尴尬,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她都在说什么玩意儿啊!莫子聪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我是问你,明天我有没有行程安排,能不能排出时间去家宴?”
韩若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在问这个。“总裁,您明天晚上没有任何额外行程。”
她记得清清楚楚。莫子聪几乎是瞬间脸黑。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心肝。主动跟自己的情敌打招呼、主动把他推到情敌的那边去吃饭,自己还笑得乐呵呵的。是不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所以才会无所谓?“程助理,真的没有安排吗?”
他一字一句,气势凌人,又强调了一遍。韩若被他这个表情吓得不轻,可是,明天晚上总裁真的没有其他安排啊,她又没有撒谎。莫子聪对她略感失望。她只要随便编一个理由就可以让他不去的,但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真是没有眼色的蠢女人。这时,陆琉璃主动亮出她带来的一盒点心,说是她为了他亲手学做的,一定要他尝一尝。若是往常,莫子聪一定会让管家收了然后放在角落再不理会,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当着韩若的面,主动拆开了点心盒。陆琉璃受宠若惊,欢喜得不得了。“子聪,这些东西你喜欢吃吗?”
“喜欢。”
因为这一句“喜欢”,让陆琉璃心花怒放,更是傲娇又得意地给了对方一个脸色。韩若站在一旁,忍不住撇了撇嘴。他都还没有吃,就说了句喜欢,明显是在敷衍,可陆琉璃却还是高兴成了这样,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没有什么脑子吗?莫子聪用余光瞥过韩若的脸,发现她却将脸转向了一边,依旧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这时,陆琉璃靠近他,十分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子聪,你说明天去看望爷爷奶奶,我该给他们带什么礼物比较好?也不知道二老平时都喜欢什么。”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推开她,却看见韩若已经跑过去继续跟北宸玩游戏了,对于陆琉璃过分亲昵的举动,她没有半点反应。莫子聪原本就有些不高兴的脸上,立刻凝上了一层冰霜。他任由陆琉璃挽着,对她说:“我替你挑吧。”
两个人一起进了书房后,他几乎是迅速地掰开了她的手指,黑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客厅里,韩若还在跟小魔王一起打游戏,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看得她眼晕,再没有了半分兴致。心里漾起古怪的不适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莫名地心烦意乱,耳朵始终竖着听楼上书房里的动静,只是,静悄悄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