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看着媒体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全怼在韩若的脸上，她的表情管理倒是很好，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阿若这表情管理，简直可以去当明星了。”

李佳恒在台下情不自禁地小声赞美了一句。一旁的莫子聪没有什么表情，开口问道：“李先生跟韩若很熟么？”

“也不算太熟吧，不过我们高中三年都是同学，再不熟也看熟了。”

说到这里，李佳恒笑了起来：“话说起来，世事还真是无常，韩若高中时可是我们班公认的女神，追求者能从班级门口排到隔壁职高宿舍楼，而我却是个不起眼的小胖子。没想到，我也有减肥成功，反被她请过来当代言人的一天。”

“你说她追求者很多？”

“是呀，只不过那时候她身边有冷大神在，谁也没本事靠近她。谁能想到，最后是莫总裁您收了她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子聪听了这话，心里更不舒服起来。“冷大神？”

“就是冷毅呀，北京冷氏实业的二公子，那时候，他们俩可是形影不离的——”话说到一半，李佳恒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连忙收住了话头，打着哈哈笑道：“那时候，喜欢韩若的人太多啦，连我都喜欢她呢，只不过她是女神嘛，只有莫总裁您这样的男神才能跟她相配，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嘛。”

莫子聪轻哼了一声。发布会的现场只有媒体席，可李佳恒的粉丝早已在外头把整个场馆围得水泄不通，横幅挂了满街，人气可见一斑。像他这样的偶像明星，嬉皮笑脸开着玩笑地说自己是凡夫俗子，谁能相信？台上，韩若的开场词已经说完，用热烈的掌声请了李佳恒上台。发布会的流程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烈，韩若跟李佳恒之间的互动也很自然，能当上偶像明星的人，果然不是只靠一张脸皮的，他主动甩包袱说笑话活络气氛，很是有一套。莫子聪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脸色却没有太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高兴。这个艺人说着跟韩若从前没那么熟，可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不能太熟了，他还主动对记者提起自己跟韩若高中时的趣事，一副两个人多年老友的模样。要不是这活动是有现场直播的，只怕莫子聪已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脸色阴沉。他作为集团总裁，是需要压轴上台发表重要讲话的。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商业活动已经请了明星站台，公司老总这样的角色上去做新品发布陈述，都不会让媒体产生多大的兴趣。但是，莫氏的老总可是莫子聪。他在圈子里的知名度，不会亚于任何一个当红艺人。即使还没有轮到他上台，媒体席里把镜头对着他一顿猛拍的记者也不会比拍李佳恒的少。活动终于走到了最后的环节，韩若请了李佳恒下台休息，请上了莫子聪。莫子聪接过韩若手里的话筒，先以套话开场，然后示意后台播放展示新品的幻灯片。莫子聪是面对媒体席站着的，并不能看到身后的大屏幕上都播放了些什么，而当幻灯片亮起时，媒体席发出了不同寻常的议论声。莫子聪觉得不对劲，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展示的图片并不是品牌新品，而是莫氏集团的某一份季度财务报表。这属于内部机密内容，只在集团内部开会时会用到，怎么可能公之于众？他顿了一顿，与韩若相视望了一眼。韩若也早已脸色煞白，准备了那么久的新品发布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莫子聪的停顿只在几秒钟之间，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唇角勾笑：“刚才大家看到的，是我们集团子公司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熟悉金融的观众应该能看明白，莫氏集团旗下一个子公司，一个季度的盈利能有多少。而我想要说的是，这次品牌的推新，我们用在新产品上的研发成本，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不惜将过去一个季度的所有营收都投入到产品研发上，新品的诚意，相信大家都能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