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霍正霆，目光不由地在霍正霆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想到，那天她是被霍正霆送到医院的，再到霍正霆对她说的那些话。温柔而熟悉。尚襄见着来的人是霍正霆，脸色也僵硬了一下：“霍总来得还真的是及时啊，只要我一出现，霍总就能出现在悠悠的面前。”

尚襄的话明显带着一丝嘲讽，霍正霆现在的样子就跟想吃回头草的一样。霍正霆面无表情地闪着神色，没有离开，稳稳地坐到路悠悠的身边：“吃饭的时间，我出现在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尚襄紧绷着脸，霍正霆非要脸皮厚地说这话，他还能说什么？路悠悠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霍正霆坐下来吃饭。但她心里清楚的是，霍正霆硬要蹭这顿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她权当是还霍正霆救她的恩情了。餐厅的座位是连着的，路悠悠默认了霍正霆坐下，但不代表，她想和霍正霆挨得很近。路悠悠微微地挪了一下动作，但霍正霆却紧跟着过来。路悠悠挑了挑眉：“霍总，这个椅子那么长，一人一边不行吗？”

路悠悠说着的时候，还特意扫了一眼霍正霆旁边的位置，那空着的地方，都能再坐下一个人了。她刚刚真的不应该就那么让霍正霆坐下的。霍正霆稍显地眯眼，轻扯的弧度微微上扬着：“我觉得还不够。”

路悠悠狠狠地抽搐着嘴角：“霍总是哪觉得不够？”

霍正霆睨了一眼正端着菜过来的益怡宁，完美的唇瓣勾勒着：“比如，服务员端菜的时候，万一不小心碰到我的话，我怎么办？”

他那有意无意的话，看似是在说给路悠悠听的。而实际上，是在告诫着益怡宁。益怡宁要是敢动一丁点的歪心思的话，他可不会让益怡宁好过。益怡宁攥着托盘的动作一紧，脸上的表情很快就闪了过去，动作轻缓地将菜放下：“你们的菜，请慢用。”

路悠悠听着益怡宁的声音，视线扫着一眼过去。才几天不见，她真的感觉益怡宁边了，身上那些锐利的锋芒全没了。随即，她转念一想，当初路家破产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所以她很能理解益怡宁现在的处境。等益怡宁上完这个菜后，霍正霆那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她：“等一下。”

益怡宁颤抖着转身，眸子也不敢表露出任何对霍正霆的憎恶，微微地转身：“您还有什么吩咐？”

霍正霆睨着一眼益怡宁手上的动作，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一会的菜不用你上了，换别人上。”

路悠悠只觉得霍正霆是在故意羞辱益怡宁，眉头微微地皱起，等益怡宁离开后，她才开口：“霍总，你不觉得你那么做过分了吗？”

“过分？”

霍正霆轻挽着冷冷的余光，微微地定格在路悠悠的身上，“我只是不让她上菜而已，就是过分了？”

“霍总不知道别人一夜之间变成乞丐是什么感觉，自然也就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过分。”

路悠悠之所以不当着益怡宁的面前说，是因为，她太懂这种感觉了。霍正霆眯着冷眸，不紧不慢地拉扯着嗓音：“那如果你知道，是益怡宁害得你进医院的，你还会那么觉得吗？”

“什么？”

路悠悠那会只是猜测了几个人，但没确定到底是谁对她下那么重的手。现在，听着霍正霆的话，她那悄然升起的，对益怡宁的一丝怜悯都不见了。霍正霆轻嗤地笑了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派出所问问，看看那些人的描述，会不会很熟悉。”

这个女人，还敢不相信他。他现在的信誉程度，在她心里，已经那么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