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二楼雅间。楚今朝在窗边坐着,一边等着楚犹怜的消息,一边摆下一副棋,左右手对弈。叩叩叩——“进来。”
楚今朝以为是小二上楼送东西,抬眸一看,竟是谢行知。“楚姑娘。”
谢行知微微行礼,脸上洋溢着淡淡微笑。楚今朝亦笑了起来,好奇道:“谢小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行知道:“我听闻街上有人散布兵部文书,起始点是这底下的正阳街,所以猜测姑娘在这。”
楚今朝惊讶道,“那你又是怎么肯定是我?”
谢行知又笑了笑,“因为我知道这道文书,是刘全经韩侧妃之手想要给太子殿下,但在太子寿宴那天丢失。太子正在暗中搜查这道文书。今天这一出,明显指向离王府,所以我猜是楚姑娘的手笔。”
楚今朝请他在对面坐下,“谢小候真的高看我了。”
谢行知低头看了看桌面上的棋局,果然,楚今朝是个行家里手,那天在马车上破局不是偶然。“楚姑娘是想要逼离王主动求饶,奉上和离书吗?”
楚今朝一愣,诧异道:“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谢行知尔雅一笑,“姑娘的心思,都写在这棋局里了。”
楚今朝眼前一亮,除了楚犹怜,很少有人这么了解她的心思。楚犹怜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长年久月磨炼出来的默契。而她跟谢行知不过见面几次,话都不曾多说几句。谢行知却每次都猜中她的心思,这人真是太聪明了。楚今朝有种预感,谢行知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他们两个人的交流会十分契合。楚今朝摘下面纱,微微一笑,“那谢小候觉得我能达到目的吗?”
虽已见过楚今朝的真容,但谢行知忍不住还是多看了两眼。楚今朝天姿国色,勾唇一笑,宛若春花绽放,让人赏心悦目。这样的姿色,让谢行知那样沉稳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难怪她要掩饰自己的容貌。“谢小候?”
见他不说话,楚今朝轻声唤了他的名字。谢行知回神,忙道:“楚姑娘聪慧过人,但百里附非一般常人,他聪慧如妖,又能屈能伸,一招降服怕是不能。”
“能屈能伸?哼,”楚今朝不屑,“不过是会作戏罢了。”
正说着,房门推开,楚犹怜骂骂咧咧的推门进来。“真不要脸!百里附竟然公然卖惨!他竟然当着百姓面装可怜,惹得那些百姓们全都同情他,都不要他的钱了。臭不要脸!”
骂完,楚犹怜才注意到厢房里还有个谢行知,眼神警惕地扫了过去。“楚姑娘,我还有些事,我先告辞了。”
谢行知起身告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一听说街上的事,立马就想到了楚今朝,匆匆赶来,仿佛只要看到了她一眼,就知足了一样。从小到大,他从未对什么事务这么执着过。楚今朝送谢行知出门,随后听楚犹怜说完了离王府整件事的前后。“百里附是不是很不要脸?他堂堂一个王爷,又是装病又是装穷的,他是不是天生戏子,下贱的很!”
楚犹怜骂道。楚今朝不置可否,“人家这叫能屈能伸。”
楚犹怜扭头,“什么意思?你这就收手了,不干了?”
楚今朝冷笑,“他能屈能伸,那我就打断他的腰,让他只能趴在地上!”
楚今朝招了招手,对楚犹怜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