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萧冷玉用如此沉重的眼神看他。【不过你看不到的。你的心你的眼蒙了一层厚重的灰，你最终还是毁了萧远山，会毁了萧冷玉。】君夜寒怔怔地看着萧冷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很想告诉她，他并非昏君。只是帝王之术，永远要制衡。萧远山功高盖主，被皇帝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那个皇帝是明君，萧家就不会有事。可是……君夜寒又想起了萧冷玉心里所想的，萧冷玉投湖自杀，萧远山消失……他下意识地握住了萧冷玉。他想说，不管从前如何，他只知道，从现在开始，有他在的一天，她一定不会有事。然而接下来，萧冷玉的话却让他暴跳如雷。【萧远山现在凯旋归来了，你的清算运动也该开始了吧。】【看来要赶紧逃出宫，否则，一旦清算开始，她插翅也难飞。】君夜寒的太阳穴忽而突突跳个不停，猛然收紧了握住手腕的力道，他低吼：“你敢！”

众人猛然抬头，“陛下？”

君夜寒讪讪地放开了萧冷玉，后者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为什么总觉得君夜寒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没说话啊？】【Hello狗皇帝，你要是听得见，你就汪汪汪。】君夜寒：“……”真是，懒得理他。“奶奶，张公子已经等候很久了。”

萧明定笑着打断了席上尴尬的气氛，老太君闻言，苍老的眼瞬间眯眯笑起来。“靖尧来啦。快请他进来。”

邻桌的大臣和女眷们亦言笑晏晏，似乎早已知晓张靖尧的存在。萧冷玉觉得很奇怪，瞪了眼萧衍，后者嗷呜一声，双眸霎时委屈。“张公子是老太君喜欢的，老太君常常闲来无事就喜欢请张公子来坐坐，弹弹小曲。”

萧冷玉：“……”咬牙切齿地看着个不成器的萧衍，她沉声问道：“那你那天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跟个嫖客似的！”

“我……”萧衍扁扁嘴，目光落在旁边的萧远山身上，没有说话。萧冷玉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给萧家蒙羞的！”

“知道。”

“知道你还做！”

萧衍猛地一个抬头挺胸想要辩解，乍一看萧冷玉和全家人虎视眈眈的模样，到了嗓子眼的话都尽数吞了回去。“对不起姑姑，我错了。”

萧冷玉满意了，点点头，继续扒饭。一旁的老太君惊愕地看着萧冷玉，实在难以想象跟前这个女人是那个长在边关实在粗俗无比的孙女。听说皇帝对她时好时坏……难道是在宫里如履薄冰，把她变成这样了吗？老太君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君夜寒，后者轻咳一声，应付过去了。彼时，张靖尧抱着一把琴做到了舞台正中央，朝众人福身之后，天籁琴音缓缓淌出。萧冷玉安静下来了。看着张靖尧如水仙出谷一般的安静与从容，她忽然想起了大学时代的初恋男友。【长的真像我的初恋男友。】一旁的君夜寒猛然回身，警铃大作。初恋男友？张靖尧似乎和司北瑄并不相像。【曾经我们同在表演系，也成为理想而奋斗不止。可惜了，我还在为事业拼命的时候，他却凭借着这张妖娆的脸被富商包养，成了他们的玩物，真是暴殄天物。】“噗！”

君夜寒嘴里的就再度喷出来。萧冷玉回头扫了眼君夜寒，第一次，她嫌弃地切了声。【君夜寒此人，动不动就喷茶吐酒，他也就只有昏君的命，难成大器。】【左右也不过几年就要死了，那就看看到底是你死在我的剑下，还是我死在你的清算运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