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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会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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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杵不留情面的疾驰而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柳易抢先一步把丘丙乙拉到了一边,空桑方丈手中的降魔只轻轻擦过丘丙乙的胸前,也就只一下丘丙乙便不省人事了。“咚!”

降魔杵敲击地板时发出闷沉的声音,暗玖与那煤老三如梦初醒,他们也是立马退出了正殿。此刻许是天地都在为空桑方丈大发神威喝彩,惊雷猛地划过雨夜,随后那道原本应该在天空里消散的惊雷直奔后殿而去。几人已经退到了正殿之外,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骇然,因为他们都在那一刻失了神。柳易脸色显得十分难看,他开口道:“刚刚要是不是我专注,丘丙乙你小子早就趴在地上了。”

“老和尚用的是什么妖法,怎么忽然就这样生猛了。”

丘丙乙惊恐道,“那罗汉的诵经声好像也有奇效,居然能摄人神智。”

“不止是神智,还有我们教里的宝贝们。”

暗玖开口道。丘病乙与柳易这才回想起来,他们各自拉开右手手臂,借着殿中的灯光一道鬼脸长舌图从皮肤里渐渐透露出来。两人赶忙咬破自己的无名指,在那图边擦拭两圈血液后才安了心。而他们还未曾喘口气,那正殿里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念诵的梵文里每个音节都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诸般法相证我身,万般罪恶缠我身。”

空桑方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杵着降魔杵高诵道,他原本枯槁的脸忽然就焕发出了生机。这句话像是古时临行前的祷词,话一落音,空桑方丈提着那降魔杵就追了上来,他横扫竖劈,如同那不懂得功夫的普通人般挥舞着。可他越是这样,这四人就越是不敢接近与他,无论是一直气高趾昂的柳易,还是一直与他不对付的煤老三都消了气。暗玖暗自留了意,她看到空桑方丈额头与那脸颊各处都冒出来的红润,这种潜藏在人体中无与伦比的精气她在熟悉不过了,于是她靠在柳易耳边轻声道:“拖住他。”

柳易错愕的一回头,暗玖已然不见人影,与她身上带着的神秘一起隐没在黑暗里。不容得他多想,空桑方丈手中降魔杵不留情面的向他们挥舞过来,他们手上没有长节武器,于是他与煤老三就成了过街老鼠,只得抱头鼠窜。“痴嗔贪枉乱我身,幽黯淫邪归我身。”

又是一句罗汉金言传荡出来,柳易听了只觉得自己各处都难以抑制的疼痛起来,在教中苦苦修行的‘小六’也在他大腿根处隐隐骚动起来。“喝!”

空桑方丈又是一声断喝,他高跃而起,快步追上了柳易,手中降魔杵一个横扫就要吧柳易打断了了腿,柳易也是几近听风辨位,他也弹跳起来,接着降魔杵在走廊中不好施展的短处爬上了走廊顶部。“猴头小子,看招。”

空桑方丈见得一击空手,马上收了降魔杵又要攻去。柳易翻身落地,心想躲避终究不是办法,煤老三又躲到不知哪里去了,一咬牙抽出后腰出一柄短剑,短剑不过人半截手臂长短,通体银白,想来是现代钢铁工艺制作。得了武器,柳易侧身上去,空桑方丈手中降魔杵上来就是是一拍,柳易借着灵巧堪堪躲过,手里立刻以剑而刺。空桑方丈一击落空,立刻使力杵尾,杵尾得了力气横扫而去。这一剑一杵在空中轻轻接触,随后剑身就被击得偏离而去,柳易登时觉得手中麻疼无比,他又再次正视了这金黄色泽的降魔杵,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几人一招一式不过转瞬,正殿罗汉梵音不觉如耳,宛如正有十六得道高僧正在寺中诵经。这雕像诵经的事柳易已然麻木了,他至始至终也想不通一尊死物如何会高声诵经,还有扰人心神的功效。忽然声音又尖了几声,柳易一回神,面前刚刚气势削减下去的空桑方丈脸上又恢复了神采,只是此刻他忽然停了手侧耳静听。殿中又有声道:“幽黯淫邪归我身。”

“怎么又是这句。”

柳易心想,只是还未曾多想空桑方丈又起身而来,他可不敢再次与他短兵相接了,柳易又想转身逃跑,只是这次他难以如愿。空桑方丈仅仅一个箭步就又冲到他面前,还未曾来得及躲闪,降魔杵应声而至,慌乱之中柳易只好弯腰用手上这把短剑去挡住它。“砰。”

那是剑被打飞的声音,也是柳易嘴角溢着血被打飞的声音,他重重的落在院中央,有些不省人事。“幽黯淫邪归我身,离恨病亡…灭..”高声而起的诵经声此刻居然被人扼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一丝音节来,空桑方丈脸上更是涨红无比,难以呼吸。““我身,我身..我身。”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话,空桑方丈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不知怎么的往昔的回忆如同刻好碟的电影般回放起来。那是他刚入门时,同龄小沙弥嘲笑他的声音,那是钟声清脆,诸为僧人为他披上袈裟奉他为主持的声音,还有便是一直教诲他,引导他的一道声音,回忆中那人轻说着什么,又大声告诉着他什么,于是他耳边一静,什么声音都消散了。“命也。”

他凄凉的说道。暗玖拔出了自己心爱的匕首,拿出一块淡蓝色绣着蔷薇花的手帕,血迹被她轻轻擦拭,她认真的丝毫没有在意空桑方丈倒下时的喃喃自语。许久,当血渍慢慢流到她脚下的时候,她开口道:“点了艳红的蔷薇才最好看。”

柳易迷迷糊糊的醒来,他爬将起身,只看到空桑方丈已经转变为一具尸体,他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记下了面前这女人的身影。等到他在回头一看,不禁怒火上涌:“煤老三,你去哪里了?”

许是黑暗听到了他的怒吼,它们便把一个人挤了出来。煤老三好端端的站在正殿前,带着点微笑的看着柳易,开口道:“我可是去帮你了。”

“还需要你帮我什么?你不帮我倒忙就是万幸!。”

柳易开口道,他又扶起早在走廊台阶躺着的丘丙乙,一瘸一拐的走上大殿。雨衣上滴滴打落的雨珠给了他太多寒意,他有些发冷起来,这可十分不利于他。“你们两个都受伤了,乖乖回去手下哪里吧。剩下的我来帮你解决,这不就是帮你吗?”

煤老三说话就转身走了,他高昂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一跃代替了柳易之前的位置。柳易在后面见了,手上又不知怎么的恢复了点力气,要不是念着完成徐岚交予他们的任务,他早就动手了。“咚!”

一声惊雷划过,几人才愕然发现自己一直身处在台风之下,凌厉的雨声和呼啸而过的疾风都依次回归,他们几人几乎就要捂住耳朵。就在这时,那一声一只召唤他们的声音呈磅礴之势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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