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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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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我开车到校内接你,随后被你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我躲在远处等你过来,你却要招手大摇大摆上车。莫语,你可不能染上那些攀比的风气啊!”

杰尼叔叔开口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击着任莫语。他说完以后,就一直在等待着任莫语的回答,只是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任何动静,他只好回头看去。任莫语睡着了,如同往常一样紧皱着眉头,刚刚他说的话是否有听到还是个问题。他叹了口气,继续开起自己的车来。下午鹅城的街道是蛰伏的猛兽,显得分外安静,一辆辆轿车在马路上井然有序的行走着,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在几个小时以后,这里会堵得水泄不通。杰尼开着的车分外幸运,先是轻松通过最堵的街口,再是堪堪通过即将闪烁成红灯的十字路口,连他自己都在纳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别墅门口,外墙暗红的颜色反射着半斜的夕阳,让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当人抬头望去耸立在外墙上的栅栏反射着骇人的寒芒,又生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俩人未曾注意这些,他们信步走在庭院内,尽管随后就分散了。“杰尼叔叔,就到这里吧。”

任莫语开口拒绝了杰尼的好意,他本是想送任莫语到屋内的,听了他的话以后,也就只好离开了。终于又只剩任莫语一人了,这一次他没有到主楼去,而是绕过它,到了后院角落里一栋破旧的茅草房里,在这华丽的别墅后面有着这样一栋建筑显得极其违和。门是紧闭着的,任莫语推开了门,走到了这个窄小的房间里。这里是类似于贡堂一样的地方,正对门的一面上挂着数位令牌,一张低矮的供桌上只有一盏香炉摆放着。任莫语上前了去,取出手边的清香,静静的点燃以后插在了香炉上,随后便长跪在蒲团之上,不肯起身。他的到来好像没有叮扰到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有一个人躲在贡堂里上香,等到夜幕降临,烛光才渐渐暴露出他的位置。也就是在饭点之后,另外一人也来到了这个小房里,那人谁也不是正是林康。“任莫语你怎么在这里一直跪着,快起来?”

林康说了话,他不明白这个小后辈忽然又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到这里来。烛光光照之下,林康看清了任莫语的脸,尽管他眼神闪烁,可是那点清晰的泪痕是难以磨灭的。老人沉默了,他忽然生出几分愤怒之意,他开口道:“莫非到了大学里,还有那么多人无缘无故的欺辱你吗?可恨!”

任莫语回了话,他平静了心情开口道:“不是。我这眼泪是为列位先辈而流,也是为我自己而流。”

“莫语,你怎么了。开口同叔叔我说说,有些事情我虽然不能干涉,可是给建议还是可以的!”

老人有了几分焦急的意思,这么多来任莫语总是独自着一切,即便是忍气吞声也不肯来此偷抹眼泪一次,可是今天他却长跪于此,空流泪水。“三叔,还望你惩罚我。我身位门中弟子,犯了门中门规第三条,‘未及弱冠不得接近女色’还望您请出门规,一切从严处罚。”

他开口,像是审判一样定下了自己的罪责,没有丝毫的犹豫。此刻的他眼神中仿佛失了神一般,幽深空洞,看得人不禁产生了几分心疼。林康同任莫语相处多年,他知道这个小后辈性子极执拗,他在想开口阻拦是丝毫无用的。林康沉默一番,随后走到了供桌边上,从背后的抽屉里拿出一节短鞭,走到了任莫语身边,他还是有几分疑惑的问道:“莫语,你早已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了,若说成年,你已经成年了,喜欢女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你要?”

“请执行。”

任莫语的语气丝毫未改,还是那般死寂。林康一狠心,开口高宣道:“诸位列祖列宗,今日我林康执门规,惩戒不肖子弟任莫语,欲断其色邪之欲,还望诸位准予。”

随后他也上了一柱清香,等待了片刻以后,便挥舞着短鞭重重的打在了任莫语的背上。任莫语生的单薄,身上的衬衫也极是单薄,这一鞭子下去顿时显透出个血红的印子来,还有丝丝血迹浸染着衬衫。鞭声在林康挥动着的手上阵阵响起,血肉绽开的后背也衍生而成,可是即便如此任莫语的眼神里还是宛若死了一般。林康打的心疼,看的任莫语这样的反应更是心疼,他手上和心里都在狠狠的出动,他不禁在想到底是什么,竟让任莫语变得这样。刑罚足足三十鞭子,即便是林康有着健朗的身体也吃不消,而任莫语更是已经昏死在一旁。林康打电话叫来杰尼,两人再一次把他送进了手术室,而他们的私人医生更是及时出现在了走廊上。“喂,我说老头。你是不是疯了,怎么把莫语打成这样?”

杰尼几乎是指着林康的鼻子骂道,他气的把脸上的胡子都扯了下来,作势就要同林康动起手来。林康避开他的锋芒,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他开口道:“那种时候,我想你也会下狠手的,因为莫语就是希望有人来打醒他啊!也不知道这孩子遇到了什么,会让他这样心灰意冷。不行!我要问问那个刘老头,我不是拜托过他照顾莫语吗?从他那里问问先。”

林康拿出手机到走廊外面去打电话了,杰尼则干坐在手术室外,他也不禁回忆起任莫语的举动来,可是还是想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都是一无所获,他们又一次坐在这冷板凳上等候着任莫语的手术,尽管这一次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待得时间临近九点的时候,任莫语便被推了出来,此刻的他趴着床铺上,上好药的背缠满了素白的绷带,而他还是双目紧闭,面色痛苦,像是在梦境中也在保受摧残。三人尽皆沉默,随后把他推到了房间之后便各自散开了。这是个不眠的夜,即便昏迷的人也是。校方迅速撤销的那份从天而降的公告,给出的结果却是含糊不清的掩饰之词,说什么一切还在探查之中还需要时间得出结论。可是校方这般的态度反倒有了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学生们更是在互相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就是另外一份通知的下达,尽管校方已经分外低调了,可是还是没有逃开某些学生的眼睛,那份公告是暂停教导处主任蔡建华的职位。“难道又是他吗?”

林萧此刻的脑海里只有怒火,只有止不住的恨意,若是其他人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那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仅仅只是一份工作,仅仅只是毫不相干的失败,竟然会让一个人扭曲到这样的地步。此时的宿舍里分外安静,林萧站了起来独自一人离开了宿舍。他知道那人的位置,也知道那人离开学校的时间,这些都是他刻意去探查过的,本来还以为派不上用场,没想到今天却是帮了他一把。他远离宿舍,一路疾行到临近饭堂一侧的篮球场上,此时还有人在开着大灯打球。林萧几乎是一眼就望出了他,林萧怒上心头,他站在边缘顿时怒吼道:“蔡文连,你给我滚出来!”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而随着话音的扩散,一位穿着球衣,身材健壮的男生走了出来,他直接给了林萧一脚,恶狠狠问道:“你小子说谁呢?”

“呵呵,果然人渣便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上手的。”

林萧从地上爬将起来,低着头自言自语道。不过蔡文连下一脚便立刻到了林萧的身前,林萧侧身一躲,猛地抱住了它,他开口道,“说是不是你,无端端诬陷莫语!”

受制于人,可是蔡文连却十分镇静,他开口不屑道:“你这才是诬蔑吧。谁有心情管那么一个宅男,恶心人吧你!”

“你tm说谁?”

林萧猛地一推,顿时就把蔡文连撂倒在地,随后他跟疯了一般猛地扑了上去,两人顿时在塑胶场上扭打起来,不时发出的摩擦声更是十分刺耳。‘别,别这样。’这好像只是故事的一角,当那个声音开口时,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光束从天际上放射下来,独自印着某个站在他们身旁的影子,而那个声音就是他说出来的。在他的眼中,他能看到林萧脸上的瘀伤,腰部因为摩擦地板而透出了血红,头发被撕扯,表情在拼命,即便是隔着现实与梦境的间距,他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啊。’一声叹息,周围的场景轰然改变。同样也是在一处篮球场上,同样也是一群人在围观着另外一群人殴打着某一个人,不同的是,那看似弱小孤单的一个人,一出手便把所有人都撂翻在地,并且都疼苦不堪的挣扎着。“是谁教你用它去打人的?”

一个儒雅的声音从他的耳畔响起,语气里已经带着几分严厉。“父亲,不是我动的手,不是我动的手!”

幼小的他在大人们的脚下争辩,那时的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像是十分委屈,指着自己受的伤口开口道,“是他们先推的我,父亲你看这是伤口。”

“我只问你。是谁?许了你用学来的东西,对付同学的?”

如雷贯耳的话穿过年幼的他,他或许从未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只是当他跪倒在谱团之上时,他才懂得,他要被惩罚了。“诸位列祖列宗,今日不肖子弟擅用拳脚加伤他人,已犯了门中第四条‘习得拳脚不得仗势欺人’,特由我来惩戒他,望他通达明性,痛改前非!”

寒如冷夜的话是剧痛前最后的的言语,细小尖锐的短鞭狠狠的抽在了稚嫩的背上,顿时难以忍受的疼痛如同火龙一般窜到了脑海里。那人望着浑身颤抖的他,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开口说起第二句话:“古者为何有修行之人屡屡以武犯禁?。”

又是一鞭子,他又道:“还不是自持勇力,目无王法。”

他语毕,又是一鞭。随后他又开口:“而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凄惨无比,你可知为何?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无谦卑之心,虚怀之胸,怎么能掌控拳法不伤人伤己?我要你明白,随着这样的痛,彻彻底底的明白。”

最后的一鞭,年幼的他陷入昏厥。在无边无迹的冥海中,任莫语在那样的记忆下开口问道:“父亲,我明白,我也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声的哭泣在黑暗中继续着,就像没有调的曲,嘈杂而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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