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课堂上受了他人的鞠躬礼,他望着这个不同于那些扭捏的学生,忽然心里生出了几分好奇感,他追问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只知道一点,但是我怕大家听了会笑话我。”
“不妨事,你只消大胆说,在讨论学术上不存在笑话一谈,有的只有推理和推翻。”
程教授的话给了任莫语一点勇气,他开口将他所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古代封建以告祭祀天地,五谷,八方神明所出现的礼仪即为国礼,国礼细分为吉,凶,军,宾,嘉五礼,用以国家的各方祭祀。教授,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
程教授点了点头,示意任莫语坐回去,他心情甚好顺着任莫语的话继续开口道:“这位同学说的的确属实,那是属于西周时期的五礼,再往后各朝代礼仪虽有不同,但是对象却是一致的,那便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么我们今天就来好好的理论下这个关于祭祀时用的礼器的考量与修补……”上过程教授课程的学生们都几乎要疯了,他们可不知道程黑脸有这般循循善诱一面,他们都以为可以看到在任莫语开口说出那句不会以后,程教授拍桌子骂人的场景。‘只是就那么一句‘不妨事?’,便这么轻松过了?那我们以前呢?这么不见得您这般对我们’课程不会因为大家的心情所阻隔,程教授继续说着自己的课文理论,可是他忽然话峰一转,将任莫语即将打的瞌睡都打断了,只见他放下书本开口又问道:“诸位同学,我想你们都对‘剑’这个词语非常熟悉吧?”
学生们点头示意,程教授继续说道:“剑一名,自古以来就是经久不衰的话题,不论是作为礼器,利器,还是防身兵器,它都作为主角出现在我们的历史之中。而到了我们这个时候对于古代名剑的研究和修补那更是一个大热门,同时也是个大命题。抛开传说时期所铸成的上古十大凶剑,十大名剑这些虚无缥缈的剑器不说,许多考古挖掘出来的剑器也是浩瀚如海,大家可以看屏幕,上面有我罗列各大古墓里挖掘出来的剑器,其寒芒毕露,杀人不见血的锋利程度到了现在还没有消失。”
大家的目光跟随者教授的图片一点点深入其中,有不少利器的确十分可怕,可也有不少青铜剑显得十分丑陋,这时候就有不少同学笑起了那些剑器的做工,而这一点便被教授听到了。程教授到了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便很沉重,他开口说道:“几位同学,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排序到后面的几把剑器不是很有名,而且看上去很容易折断是吗?”
大家都默不作声,谁敢去说这话。“你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如果真的要对比杀人的数目来说的话,那几把青铜剑其中随便一把剑所杀的人都要比前面几把剑中所杀的人总和还要多!因为在浇筑青铜剑的时代,还是处于奴隶社会,国家祭祀礼仪动辄动用奴隶万人,为求神明陪祭者更是数不胜数。而在那血流成河,枯骨遍地之上,这几把剑很有可能就在上面安静的躺着。”
教授的话让大家不寒而栗,万人杀戮是何等概念,只怕是剑本身都已经是血迹斑斑了吧。大家沉默了,在那样愚昧的年代,人命甚至还不如这把金属。课程也到此结束,任莫语也回味着教授所说的话,他想起了他手中的那把短剑,三叔已经鉴定过了,那把短剑是一把青铜剑气,而那上面所附和的浑厚煞气,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占满血迹之人,果然只能拿着沾染血迹之剑吗?”
这个问题深深地嵌进任莫语的心里,疼痛的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