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恩恩爱爱,楼下的苦恼深思,吴雪跟随者罗国立进了房间,女孩子家家的做饭手艺到底还是会比男孩子好。只瞧见罗国立那双可以推敲乾坤的手到了厨房以后,就是连刀具都拿的不好,在被吴雪再三嫌弃以后,他终于是放弃了,随后站在一边同吴雪搭着话。“小丫头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小丫头什么时候找喜欢的人啊?”
“小丫头想要什么样喜欢的人啊?”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扯淡,成天没事就问这些问题,吴雪脸上笑嘻嘻的,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快,什么时候她的婚姻也需要长辈们主导了。心里愈是烦闷,那么手下的食材就遭了殃,蒜头被剁成蒜泥,大白菜被切成萝卜丝,总归等到她停手的时候,食材上就没有还能连成片的东西。“喂!师叔你很烦啊!”
吴雪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打断了师叔的碎碎念,一转身就要把师叔赶出厨房去,只是等她转身过来的时候却没有动手。罗国立在一旁沉思,他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的定,总归等他回神以后,吴雪的饭菜也算是做好了,他是闻着饭香才渐渐醒转过来的。“师叔,快点洗洗手,我们好准备吃饭了。”
吴雪瞧见了师叔的醒来,随后又说道,“那个能麻烦师叔你去楼上叫叫我师父和师伯吗?他们在上面好像老是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罗国立初时还是懵懵懂懂,可是看到这小丫头的面露难色以后,也就明白了那俩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在楼上干什么了,他宽慰了小丫头几句,随后便走到了刚刚房间的门口。“咚咚咚。”
罗国立一敲门,里面的吵闹声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他拿捏着语气开口说道,“老何就算你老当益壮,这还是大白天呢!快些下来吃饭吧。”
里面顿时传来一阵笑声,随后罗国立便下了楼,坐在了餐桌上。约莫十分钟,饭菜上齐以后他们二人才下了来,罗国立一眼就看出何宗仁同徐采行一样神清气爽,不由得笑道:“你们两个啊,正事还没办,这些事情就来了。”
两人尴尬一笑,随后便上了餐桌吃起饭来,等到四人坐在桌上的时候,另外两个徒弟也终于是从外面走了回来,他们分别是谭宣和高烨林。高烨林那是早都饿了,话不多说,招呼也不打,先是吃起饭来,一点也未理会何宗仁频频传来的眼神。这一下徐采行嫌弃的心情都是写在脸上了,只是她嫌弃的不是高烨林,而是何宗仁,只听她挖苦道:“人常道子不教父之过,这徒儿不教,你这当师父的总不能开脱了吧?”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也许是因为有东西下肚这才有了空挡来发现周围的变化,高烨林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师父的老相好在面前,他连忙利落的喊道:“师叔,您您怎么来了。”
“快点吃吧,刚刚那话我是同你师父说的,同你无关。”
徐采行是知道这个徒儿的习性的,让他吃饱了说话,好过让他吃了一半,饭粒都还挂在嘴边要好的多。高烨林应了一声,随后便继续吃起自己的饭来,何宗仁在一旁尴尬一笑,随后便也忙着招呼大家吃起饭来。待得饭菜结束,吴雪同罗国立很贴心的上茶以后,徐采行这才乘着人多,继续将刚刚的话说完,几个小辈们听了以后也陷入了沉思。“师叔,鹅城这边的阴气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这样离开是否不妥?”
开口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着的谭宣,自从暴乱开始以后,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少起来,可是每次他开口都将是最为关键的问题。“放心吧,再过一天,你们的师兄,杨清灵一行人也将到达鹅城,说起来你们也是鲜少见面吧。”
徐采行看了看几个徒儿的反应,高烨林依旧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毕竟吃饱了饭嘛,谭宣则若有所思,而自己徒弟吴雪托着脑袋,显得十分无所谓。“届时会有你们的师叔国立,和你们不靠谱的师父宗仁带队,吴雪丫头你也要跟去,你的那些蛊虫可不能在大城市待久。”
“是是是,师父。”
吴雪还在托着腮,看起来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在听任何的话。吴雪叹了口气,这些孩子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他们那时候可是十分在意这些山门里的事情,怎么到了这一代便那么无所谓呢?“时间呢?”
谭宣开了口,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对于他来说不浪费任何时间,果断去,早些回来才是重点。“今晚。”
徐采行径直开口道,大家听了这消息以后也是分外吃惊,这么仓促的时间,叫人怎么准备。“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
何宗仁心里还想着同徐采行多温存一会呢,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分别,实在太叫人难受。“呵呵,早些叫你走,就是怕你们不能准时回来,一个月的时间里要是你们找不到鬼山宗的人,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回来,因为一个月以后便是…”徐采行给了暗示,两位老人也是点了点头,只有小辈们迷迷糊糊的尚还不知道师父们在说些什么。行动的迅速向来是上清简洁的戒律里规定的,他们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以后便收拾好了东西,在同徐采行安排好交接事宜以后,一行五人也是转而离开了武德武馆,让着小楼里只有一介女流留守。此刻不是节假日,鹅城火车站的车票还是十分的好买,他们快速的买好车票以后,等候了小半个小时便搭车前往了川地。由于时间尚早,几个小辈们自然是睡不着的,他们买的又是上等的软卧,自然是在床上扑腾倒转,而罗国立则是捧着本书籍细细钻研,丝毫不理会一众小辈们。“哎哎,师叔,你说我们这次去川地能不能去看看都江堰啊,我早就在书上看了好多次这儿。”
吴雪又在碎碎念了,她没到一地都有一地想去的地方,这叫何宗仁该怎么回应他,于是他只好装作不知,独自出了包厢到外面的走廊上坐了下去。自讨没趣的吴雪也不再理会何宗仁,抱起个手机也开始玩了起来,车厢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可惜未曾过一会,包厢外传来了一些人的讨论声音,何宗仁被吸引了过去,他侧耳倾听,忽然听到两个像是哲学家的人在车厢的尾部大声的讨论起了国家大事。只见有那么两人站在卧铺和硬座交接的车厢中,点着烟的他们借着劲头讨论了起来,在他们的言语中,洋人几乎成了无所不能的象征,而我们自己仿佛如同糟糠一般遭到他自己的嫌弃,何宗仁轻笑一声,遂将眼神挪移了回来。他原本想回到包厢内,不再理会这两位大师的交流,可是他们下一句话一瞬间便让何宗仁气的不行。他站了起来,从怀里抽出一支烟来,假意点起的他也走到了两人身边,他用着轻蔑的眼神盯着两人说道。“崇洋媚外,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瞧不起你,而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
两人估计是看到了何宗仁那医生健硕的体魄。刚刚那般讨论的十分大声的劲头消失了,低眉顺眼的他们掐灭了烟头以后,转而就逃开了。“说国家羸弱,殊不知国家才是最能保护你们的后盾。”
何宗仁自言自语道,眼神更是让那两人逃得更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