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冉过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还有贺夫人和贺建林。贺夫人上来就是个给贺南枫一个脑瓜崩,“你个死小子,你做了什么,给我儿媳妇气到动胎气,你今天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贺建林也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劝道:“南枫啊,既然都决定结婚了,对人小姑娘就要让着哄着,怎么能这么由着性子来?”
贺南枫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怎么就由着性子了?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于她,这辈子的耐心和包容都用上了。可现在,他只能坐在走廊外面,因为她借口休息,不肯见他。“妈,先让我跟冉冉聊一会行吗?苏酥要紧。”
“现在知道儿媳妇要紧了,早气人家的时候干嘛去了?”
贺夫人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是把贺冉一推,使了个眼色,就轻手轻脚的拧开了病房的门。苏酥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只是医生叮嘱不让下床。见贺夫人进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贺夫人。”
贺夫人快步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就拉住了苏酥的手。“好闺女,你跟南枫马上都要订婚了,叫声妈不越界的。你要实在叫不出口,叫我阿姨也行。南枫这次做出混蛋事,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做主教训他。”
可能是从小没感受过母爱,苏酥沉闷的情绪被贺夫人维护的话语吹散了不少。“阿姨,您都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回事,怎么就认定他做了混蛋事呢?”
贺夫人豪迈的一挥手,“甭管他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那就叫混蛋事。”
苏酥突然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真好,如果,自己也有妈妈,是不是也会像贺夫人这样安慰自己呢?贺夫人见她笑起来,也跟着笑了起来。......另一边,贺南枫和贺冉站在窗边,贺建林独自坐在病房门口露出幽怨的神情。“说吧,怎么回事?”
贺冉双手环胸,心里有些小得意。枉你再厉害,情场上得事还是得找我吧?“她......好像很介意简知意的事,非说我有事瞒她。”
贺南枫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又觉得眉心蹭蹭的疼。“是个人都会介意的好吗?你们之间原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是为了孩子才决定结婚。刚决定结婚,你就弄了个女人,不清不楚的住进你家。你让苏酥怎么想?”
贺南枫皱起眉头,“可她最初明明不在意,即便是有些小情绪,也不过就是配合我气气简知意。”
贺冉就惊了,她这表哥该不会是智商250,情商25吧?“我说表哥,你该不会是想用简知意刺激苏酥吧?”
贺南枫不沉默着,那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那都是顺带的。留下简知意,是他一番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贺冉见他这样,两手一摊。“现在够刺激了吧?玩脱了,孩子都差点让你玩没了。”
贺南枫烦躁的将只抽了几口的烟扔在地上,生意上的事,再难他也没觉得如此棘手过。“她说算了,这个婚不结了。”
他复述这句话时,心口都在隐隐作疼,声线都有些沙哑。“这么严重?那你还不让简知意走人?”
“我暂时还不能让她走。而且,她现在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不信任,一口咬定我有事瞒着她。”
贺冉点点头,把来之前就分析好的问题倒豆子似的掰扯给他听。“正常,你们两对对方都没有清晰的认知就在一起了。而且因为当初的事......她多少对你带着点偏见。你的过去,她的过去,有些东西外界可以打听到,但心底里最真实的感受,是打听不到的。”
“建立信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了解。把你一切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都剖开在她面前,让她来感受,让她来体会。”
“苏酥是个孤儿,她这样的姑娘,从性格上来说,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你越是让她琢磨不透,她越是会远离你。她这样的女孩子,既独立又脆弱。你最好不要打着为她好的幌子替她安排或决定什么,万事与她商量着来,会让你们之间的距离感拉近。”
“表哥,你这人,太强势了,喜欢为别人做安排。其实认真说起来,你不适合苏酥。但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它偏就把你们两人凑在了一起。表哥,加油吧,别再让姨妈担心了。姨妈这几天,身体又不太好了。”
贺南枫拧起眉头,既是因为贺冉的话,也是因为母亲的身体。而此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消息的汪建文,手捧着一大束的向日葵,大摇大摆的往住院搂的VIP病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