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拍卖物品。几个店小二一起将东西抬上来。物品上面盖着红色的布。或许因为出场的感觉给人不一样。所以这会儿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小姑娘倒是也起了几分兴趣。“各位,这是我们今天的第四件拍卖物品。”
“因为是受一位好友的拜托,所以这件物品才会出现在拍卖会。起拍价格会很低,因为物品的确不怎么样,各位看到喜好进行拍卖,若无人需要,我们也会很快撤下去。”
拍卖师像是提前打好预防针。他一番说辞,倒是让底下的人纷纷议论。画娆更是觉得好奇。听着拍卖师这般言语。好像这件物品并不怎么样。也只是为了帮朋友一个忙。而这时拍卖师也是一把掀开了红色的遮挡物。而出现在眼前的真是一顶模样不堪言说的炼丹炉。丹炉不算很大。只是周身漆黑一片,早已看不出模样。倒像是荒废了好些年,已经没有多大作用的一件东西。画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眼放着光,倒显得没那么无聊了。泽芜手中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感觉到了边上的变化。也是颇为兴趣的挑了挑眉头。“嗤…画姑娘好不同,这拍卖师越说不怎么样的东西,姑娘倒是越感兴趣?”
刚刚几件物品都还算不错。底下的人真的头破血流。也不见得她画娆有几分动容。他原以为是这姑娘是心高的很。看不上这些东西。可如今,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耳边的打趣画娆没怎么放心上。姗姗一笑。“万物毕竟都讲究眼缘。”
她随口一说。就在那边的拍卖师,已然是出了价格。“起拍价,10金币!”
这价格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可仍然没一个人接着喊价下去。画娆忽而站起身来。“20金币!”
她果断的出了价。这一开口。要那儿坐着的泽芜与段河皆是一愣。这两人只怕怎么也没想到,小姑娘宝物不喜欢,居然喜欢一些破烂。这……有些说不通啊。突然出的20金币又是让底下的那群人议论一片。“好像是二楼包厢喊的价,怎么回事啊?那些贵人都喜欢收这些破物吗?那丹炉一看就是报废了的,花20金币买回家当垃圾。还真是有钱就任性啊。要我说,这白送给我,我都觉得占地方。”
“对啊,总归是一些有钱的人,搞不懂想法,罢了罢了,就当看个热闹。”
这些人表示不理解。全是在嘲笑。可是画娆不一样。她热血沸腾的,情绪十分激动。眼看就要花20金币能买回来。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正对面的包厢里,也突然间喊出了拍卖价。“100金币!”
从20直接涨到100。这对方来势汹汹。想来也是感到兴趣。突然蹦出来的程咬金让画娆很是不舒服。她蹙着眉头,抬起眼来。就正眼看着那半是遮盖住的包厢帘。里面坐着一人。华服着身,举止优雅。只是正好那半边包厢连遮住了脸面,看不清是谁。但是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与着装来看。只怕,不简单。最主要的是包厢里左右都站着两个黑衣侍从。眼看着修为不低。想来对方也不是普通的贵家公子。画娆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就看着那儿的拍卖师忽而一身吆喝。“好,天字一号包厢拍卖价100金币,可有更高的了?”
拍卖师兴致冲冲。倒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个价格吧。“200金币。”
很显然的,画娆也跟了上去。这一跟随。在场的人皆是愣了又愣。“疯了吧,一个破丹炉,居然喊到了200金币,我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疯子了。”
现场议论很大。如今便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位神仙争一个破丹炉。总之,这戏实在是精彩。画娆势在必得。泽芜也看出了她的决心。只是起身走过去时。看了一眼对面,便是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天字一号…那是麒麟军…”他一眼就看出了在那包厢站着的两个侍卫的着装。这是麒麟军特有的装扮。在京都的人都识得。麒麟军三个字倒是让画娆颇为有兴致的抬起眼。“那是什么?对方是谁世子知道吗。”
他不简单,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压迫感。所以,画娆也很难得的提起了精神。泽芜讪笑,最后耸了耸肩。“帝都人人惧之的强者,也就是摄政王容钦!”
“我可以说,整个帝都,无人能敌。他修为颇高,听说仅凭挥手之力斩杀过数千江湖高手。此人恐怖如斯,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真正到达的境界是什么。”
“画姑娘,此人危险至极,若是他要的是物品,你便是退让吧,也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这是泽芜最为罕见的一次劝说。他从不是退让之人。一向讲究公平。可这一次,他居然是劝着小姑娘主动放弃。画娆又何尝不知道泽芜是不会骗人的。只是……她目光落在那一处的丹炉上。莫名有些不甘心。让?似乎不可能。堂堂五门神女,什么时候退缩过?她做足了准备。正等着对方喊价。却是久久的没听到那边有动静。直到台下的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二字号房贵客,拍下丹炉一顶。”
成了?震惊,画娆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好似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她能感知到对方的来势汹汹。他明显是冲着这顶丹炉的,可是却没有与她竞争。这是为何?画娆惊讶,泽芜自然也是惊讶的。他颇为难以置信的挑起眉头。“没想到呀,看来今日摄政王殿下心情大好,居然让了你。”
他嘴里面念叨。小姑娘却目光沉沉,再次看向那一处的包厢时,也没有在说话。她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心里面总是有些不大舒服。然而,正对面的包厢里手中捏着茶杯的男人微垂着眼皮,面上的半张金丝面具透着隐隐约约的光。他指尖轻点着茶盏边衔。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包厢内回荡。带着极强的节奏。嘴角边若有若无的淡笑似冷又似是玩味,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