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刚压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上来了:“你个臭丫头,你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吗。”
江墨婉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嫁过去的,要嫁你嫁,大不了我不在这个家呆了。”
反正这个破地方她也不稀罕。“你,你……”刘氏气得手都抖了起来。她抄起桌边的拐杖就冲了过来:“你个臭丫头,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你敢。”
江墨婉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刘氏,竟是将她生生唬住了。江墨婉到吴家也不是一两天了,在刘氏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好欺负的角色。平日里都是唯唯诺诺,见人不敢抬头,面对打骂也都是忍着,哭都没敢大声过。像今日这样阴冷的目光她是头一次见。那宛若古井的眸子竟然让她后背发凉,已经阳春三月的天气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你这是什么眼神,小畜生,你敢这样瞪着我。”
刘氏颤着声音质问,明显气势不如刚刚。江墨婉丝毫不惧,冷声开口:“奶奶都要打我了,我还不能看奶奶一眼吗?”
刘氏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好,好你个小畜生,我们给你吃给你穿,你祸害的我们一家不得安生不说,你还敢跟我顶嘴,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往前一步,那拐杖就要朝江墨婉头上招呼。江墨婉身子一歪,脚一伸,刘氏直接绊在她的脚上摔了个狗啃泥。“娘。”
李月一声惊呼,赶忙上前去扶。吴树年也急忙扔下了酒坛子去看刘氏。刘氏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一摔,脑袋磕了个包不说,嘴也磕破了皮出了血。“天杀的呀,这个小贱人是什么冤孽啊,把我老婆子打成这样。”
“哎,你可别赖我啊,是你自己摔倒的。”
江墨婉抱着胳膊一脸的无辜。刘氏看着江墨婉的目光简直要吃了她一样。她扯着吴树年的衣袖:“树年,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
吴树年见老母亲摔成这样也是来了气,顺手就拿起了地上的拐杖:“臭丫头,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今天不让你掉层皮我就跟你姓。”
江墨婉看着吴树年气势汹汹的靠近没有半点惧怕,就那么冷冰冰的盯着他。“嘭。”
一声剧烈的响动,江墨婉竟将一旁地上的柴刀立在了桌面上。吴树年被惊的生生顿住了步子。“你,你要干什么?”
江墨婉冷笑了一声,她冷冰冰的目光扫过了屋里面色各异的三人。“你们要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真当我是个软柿子好欺负啊,从今天起,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咱们就都别活了。”
说着她一把将柴刀砍在了桌子上。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就陷在了桌面的木头里,吓得刘氏坐在地上都往后挪了一步。“你这个死丫头,你竟然敢跟我们动刀,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吴树年开口怒骂,目光却一直紧盯着桌上的柴刀。江墨婉笑了笑:“别说我敢对你们动刀,你们若是真的惹急了我,我就送你们一个个去见阎王,大不了我这条命也不要了,反正我一命换两命也挺划算。”
锋利的刀配上江墨婉诡异的笑让刘氏和吴树年心里都有些犯怵,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也不敢再动手。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月把饭端了来。吴家穷的紧,每顿几乎都是碴子粥,里面见不到一粒米,每顿会有一个窝窝头,是刘氏的,其他人都是烀土豆,有时候连烀土豆都没有,而唯一的菜就是冬天李月腌的咸菜。江墨婉把刀放在面前,优哉游哉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还拿了刘氏的窝窝头。“小婉。”
李月见状想要阻止。“那个窝窝头是你奶奶的,她年纪大了……”“那我还年纪小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点儿好的也是应该的。”
江墨婉得意洋洋的在刘氏的怒视下将窝窝头吃进了肚子里。以往吃完饭她还会去洗碗洗衣服什么的,反正家里能干的活儿她都干。今天她吃完就优哉游哉的出了门。刘氏生等着江墨婉走远才站在院里骂:“真是个白眼儿狼,白把她养这么大了。”
李月默默的看着,神色复杂。江墨婉躺在了村头的草垛上有点发愁。这家里都是豺狼虎豹,今天能把她许给傻子,以后就能把她许给瘸子或者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她可不想这样被拿捏,她必须得脱离开这个家,能依靠自己才是。可她在现代大多时候都是在书本中度过的,也没什么特别可以傍身的技能,至于原身就更别提了,除了挨打就哭。她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地里玩的几个小孩儿。几个小孩儿在过家家,用草放在一个罐子里假装做饭,玩的倒是不亦乐乎。草……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草药。她今天早上跟李月下山的时候沿途发现了不少草药,而且昨晚她给沈叙白治伤的时候还找到了凝血草,她记得老师有跟她们说过,凝血草是很值钱的药材,这要是拿到药铺去应该能卖不少钱的吧。可她被狼攻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自己一个人……犹豫了一下她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不了不去深山里,遇到危险逃跑也来得及。说干就干,她一个人又顺着早上跟着李月下山的路往山上走去。果然,山上有不少草药,可惜这里的村民可能都不大懂,都没人挖,她没一会儿就采到了不少。没有东西装她就那破破烂烂的衣裳兜着,然后问了路朝城里去了。这法子行不行还是得试试的。后花村离虞城很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就到了。她从中午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已经消化完了,走到这里已经是饿得不行。看了看怀里的草药她想着尽快找个药铺给卖了,这样也能换点钱好买点吃的。她刚一进城就瞧见街边儿围了好些人,出于好奇她也凑了上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妇人,一个壮汉在旁边心疼的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