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首歌曲的五分钟总算翻页，下一个节目是相声，虽然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包袱，但好歹让氛围有些回暖。“梁妍，你说照顾孩子不能全都让女人完成，我就正好相反。”

薄衍南随便找了个话题。梁妍一怔，想了想琢磨过来薄衍南的意思，轻松地笑了笑，“薄叔叔你是不想找，否则兜兜会有个特别好的妈妈。”

凭借薄衍南的身份和地位，娶一个贤惠、顾家、重点对兜兜好的妻子不是很难。“不，我想。”

薄衍南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梁妍，“我只是在等。”

梁妍蓦地有些脸红。薄衍南在等什么她知道。等她的回应……但她病入膏肓，生命走到尽头时就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但同样，她这个状态，也很难拿起或负担什么东西。薄衍南的等待，注定等不到……薄衍南幽邃的眼眸中翻涌出许多复杂的情绪，在这样的夜晚，他忽然就想把兜兜的身世告诉梁妍。“梁妍，其实兜兜……”“我日！”

被打断的不满让薄衍南烦躁地瞪向同在沙发坐着，但始终像个透明人的慕今鸣。一直当个透明人不好吗？偏偏这个时候出声。但慕今鸣罕见地没有接受到薄爷的信号，他原本一直在捧手机回复一大堆亲朋好友的新年祝福，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在好几百人的群里看到个惊人消息。“哈哈！真是活该！项瑾深出车祸的照片被传群里了，现在群里面的人都在吃瓜！”

“什么？”

梁妍愣了愣。慕今鸣把手机交给女人手里，指着屏幕的照片，“喏，就这几张。”

梁妍点开一看，不知道谁拍到了项瑾深出车祸的画面发到群里，项瑾深狼狈地半趴在马路边，浑身是泥土和血渍，俊朗帅气的外表彻底被凌乱的头发遮挡，看上去就像脏兮兮的流浪汉。果然，有人和梁妍想法一样。“我靠？这是项总？老四你确定你拍的不是讨钱的乞丐？”

“确定，如假包换的项总，我表妹今天去南城那边谈生意，路过的时候遇到一场车祸，正好就拍到项总了。”

“哈哈！笑死我了！这是项瑾深？”

“啧啧，真惨，他面前要是摆个盆我都想给他投个钢镚儿了。”

“之前我还和项总一起去红场玩过，根本无法把一夜点五个小姐的风流项总和照片里的男人联系到一起好吗！偶买噶，我的朋友圈里现在还有和他的合照！太丢人了！我得赶紧删！”

接着便是一堆或同情或奚落的声音，梁妍往下翻，看到一条慕今鸣的消息。“项总年度人设崩塌照片，想不到项总的爱好竟然是……”慕今鸣一开口就是老UC了，瞬间吸引无数群成员期待。这个群特别有意思，几百人的大群，好像都没什么事，不用上班不用工作，成天就是游手好闲地分享八卦，听到谁谁谁出事甚至能议论好久。更别提慕今鸣起了个这么吊人胃口的开头……“今天什么风把慕老板吹出来了？”

“是我记错了吗？慕老板一直在吃瓜最前线啊。”

“慕老板！慕爹！求别藏着掖着了！求分享！”

“呵，懂事的人已经叫爸爸了。”

“慕爸爸……”“慕爹……”一连串的消息下来，梁妍抽了抽眼角，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尊严感都这么低的吗？慕今鸣“行了，你们的爸爸爆一张高清大图！”

这句话配了一张照片。梁妍点进去看清楚后愣了。项瑾深正匍匐前进，重点是，在一个狗洞里匍匐前进？看到这张照片后，其他群成员都炸了！“我去！真是项瑾深？他在干嘛？偷隔壁阿婆的菜吗？”

“我没看错吧？狗洞？”

“形象彻底崩塌了……”“呜呜呜，我已经把合照删了，但在此之前已经好几百人给我点赞了，现在谁能救救我？我不想被人说，这简直就是我的一个人生污点！”

“我天，笑得我都软了，这真的是项总？北城那个项瑾深？爬狗洞的人才啊！以后我要是有去北城的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在梁妍看消息的时候，慕今鸣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许多消息进来，这帮人都在私戳慕今鸣问照片哪来的。梁妍默默地放下手机。“我知道，你也想问照片我怎么弄来的对吧？”

慕今鸣一脸得意的笑。“不，”梁妍抿抿唇，“我是想问，照片里的人真是项瑾深？”

按照她对项瑾深的了解，对方重度好面子，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举动。“当然！”

慕今鸣嗔了一声，“我慕老板放出的瓜还能有假？照片是我去看公馆的监控摄像截到的，我挑了一张既能看清项瑾深那个缺德玩意儿的脸，姿势又特别丑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