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萧景澈对于江夕雾所说的话基本上没几个字是相信的。江夕雾也不惊慌,老实又无辜的道:“可是,这些东西就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至于我师傅到底是谁,现在在哪儿,却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糊弄你又怎样,有本事咬我呀“本王很好骗吗?”
萧景澈挑眉,凌厉的光芒如同实质,一刀刀朝江夕雾割去。这样的威压放在以前,江夕雾是承受不住的,可今天她却生生的撑住了,秀美的五观一片平静,嘴角隐隐带了一丝嘲讽。“王爷是想屈打成招吗?其实王爷不必如此,我这人最怕疼也收怕死,王爷想听什么理由尽管告诉我,我必一字不错的复述。”
“你和本王玩心机?”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慢,又咬得特别重,江夕雾似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袭来,这股压力明显要比刚才强的多……突然,“当”的一声。江夕雾手中的小刀掉了下去,随后托盘被小刀重力砸中,托盘连同里面的手术刀‘哐当’摔落在地,小号手术刀甚至地上跳了一下,刀尖眼看就要落在江夕雾的脚背上。随后她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强烈的重力拉扯了过去。江夕雾被迫脚步一滑,完美的绕过了落下的刀尖。只不过她的手却也不慎,在想要抓住托盘的时候被剪刀扎到了一个小口。“嘶……”江夕雾吃痛,低头,看到手心被扎破了一个口子,有几滴血迹渗出。落在了鞋上。江夕雾吸了口气,之后便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后腿一步拉开与萧景澈之间的距离。为了生命,她必须离那个人远一点。这次她能水过去下一次她可不会再这么好运了。“连躲也不会,蠢。”
隔得这么近,萧景澈的眼神又好,怎么可能看不到。但他即便看到了也还是选择了先救江夕雾……江夕雾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和萧景澈争辩。她强压下不耐,问道:“王爷还有其他的事吗?如果只是问我手上器具来自哪里,我已经说了,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中午就吃了两口,现在又累又饿,能不能放了她?一上午之间又是梳妆打扮,又是走来走去,又是勾心斗角的,她已经累到不行了。“走?在辰王府你能走到哪里去?”
话中嘲讽意味明显。江夕雾走到哪都在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撒野,江夕雾胆子很肥。“王爷还想问什么,赶紧的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江夕雾不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萧景澈眉头一皱,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放在扶椅上的双手却是紧了紧,只可惜江夕雾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怎么,不耐烦了?”
手指在扶手上轻敲,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响,可江夕雾却听到了。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动,就像是敲在心尖上,让人不由自主的将贮意力,放在萧景澈的双手上,江夕雾眼中闪过一抹备,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萧景澈反问,却不等江夕雾回答,又道:“罢了,口是心非的人,本王问了也不会说,不过是浪费本王的时间。”
这是终于要放走了?这样才对嘛,问就问,赶紧问完就赶紧让她走呗,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让自己住下的。正好她也不想住在这里,互相宽容多好。江夕雾面上不变心中却是窃喜,正待萧景澈告诉她,这样她好自动滚蛋,可萧景澈却好像看出了她想什么似的,说话间偏偏略一停顿,又道:“传膳。”
这话是对屋外下人说的,下人没有表情,江夕雾却是吓得不轻,萧景澈什么意思?在她这里吃饭?他不怕吃不下吗?江夕雾猛地抬头,对上萧景澈高深莫测、又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吓得连忙别开脸,不敢再看,更不敢告诉萧景澈她想走。萧景澈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无视地上的狼藉,推动轮奇上前,停在江夕雾的身边,“怎么?还要本王等你?”
“不……”江夕雾一怔,发现两人只余半步的距离,忙退开,“我忙了一天,身上的衣服早脏了,还请王爷先准我回去先去换身衣裳。”
重点,她想洗个澡。萧景澈嫌弃的扫了江夕雾一眼,看着她还穿着上午出门时的那套正装,皱眉道:“去吧。”
看着这套能闪瞎人眼的正装,他确实吃不下饭,让江夕雾去换衣服,只是为了自己吃的顺心,他绝对不是为了江夕雾。江夕雾不知萧景澈留她吃饭是什么意思,只是道了声谢,将地上的手术刀一一拾起来后,才叫小云进来把药箱拎回去,并与小云一同回房。而萧景澈则独自一人划着轮椅去了膳厅……饭桌上静寂无声,甚至连筷子和碗盘相碰的声音都没有,两人的用餐礼仪都标准的不能再标准,连咀嚼饭菜的声音都微不可闻。萧景澈吃饭一向如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江夕雾用餐礼仪不错,可她平时并不会苛求自己,尤其是经过了末世,她吃饭的速度很快,骤然间这样慢慢悠悠的吃饭,实在是让她有些不习惯。可现在她和萧景澈同桌用膳,她只能拿出最优雅的用餐方式,一口饭咀嚼数十下才吞下,慢吞吞的像是在吃毒药。好在不是天天如此,不然她一定会疯。江夕雾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些乐观的想着。殊不知她的好日子恐怕就要这样到头了……江夕雾数着饭粒吃得异常认真,就好像眼中只有饭菜一般,可实情只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没有用心吃饭,她一直在等萧景澈放下碗筷好结束这场酷刑。她宁可回头吃冷掉的点心,也不愿意和萧景澈一起吃饭,一顿饭吃下来,她吃的胃都快疼了!很快,萧景澈就发现了江夕雾的不劝劲,只是萧景澈有些不能理解江夕雾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