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云轻寻抬手打落熏风手上的剑。熏风不甘落后,两方之间的混战一触即发。“别打了!”
秦攸宜站出来制止,脸色沉下去,看着熏风寒声开口,“我与云轻寻的关系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如今可以递信给谢怀与并将此事讲给他,我不会阻拦你,之前我坠崖之事确实是因为云轻寻,可如今我们和解了,至于缘由…此时并不算是适合解释的时机,你若误会我移情别恋,那现在就带着人离开吧,待我之后见到谢怀与之后会解释此事。”
秦攸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熏风完全相信自己。云轻寻看着脸上有些动摇的熏风适时嗤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让熏风火气噌地一下冒了出来,“谢怀与身边竟然还有你这样的蠢人…”熏风被激得暴怒。可谢怀与命他保护秦攸宜,唯她之命是从。熏风不得不忍了下来,只是侧身的力度无不体现他此时的愤怒。秦攸宜看向臭着脸的熏风,低声说道:“谢怀与离开前曾教给我与你们传递暗号的方式。”
“待我放出暗号之时,你们便可按照我给的路线图进到城中将军府的后门,我之后能否安然离开陇西便全靠你们的帮助了。”
云轻寻施了轻功将秦攸宜带到了城中。她离开的已经这般久,可陇西在秦攸宜的眼中并无任何的变化。她再也生不出来亲切之感。今日是陆夫人的生辰,陆府里头定会设宴,秦攸宜猜想如今陇西有头有脸的人如今都聚在了陆府。她需要先寻到陆景珩来打听一些事情。秦攸宜被云轻寻顺利地带进了陆府,半躲着去到了陆景珩的院子外,可没想到原本内院中应当是最为热闹之处如今却被铁锁紧闭着。前院歌舞升平,而陆景珩的院子里与前院的喧嚣格格不入。以为是陆景珩出了事,秦攸宜迫不及待地翻进了院中,却险些被吓得腿一软。空僻的院落中有一人面对着紧闭的大门直挺地跪着。男子不知道在此处跪了多久,膝盖处钻心的疼痛传了过来,身子也摇摇欲坠。秦攸宜回过神来,小跑到陆景珩的面前,“景珩,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景珩猝不及防地看到秦攸宜后呆怔住,苍白的嘴唇勾起,“昭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攸宜见他脸色绛红,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严肃下来,“你生病了,赶紧先起来,今日是陆夫人的生辰宴,你为何会在此处罚跪?”
陆景珩拒绝了秦攸宜的搀扶,苦笑着说道:“不是我阿母的生辰宴,是我阿父娶平妻的婚宴。”
秦攸宜愣住,“什么?”
云轻寻站在离两人不足半米远的地方置身事外地看着。“我希望他能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我猜,哪怕我现在在此处跪到死,我阿父想必如今也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吧?”
秦攸宜小脸凝聚成冰,冷声说道:“你知道便好!”
“所以你更不应该惩罚自己!”
“昭昭,你不知道…”陆景珩摇了摇头,“那女人是因为我一时失察才送到我阿父身边的,是我破坏的自己父母的感情,他们原先是那么相敬如宾,我阿母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孩子便是我,可是如今她连我的面也不愿意再见到了…”甚至他的兄长也痛斥了他许久。千言万语在胸膛里翻滚涌动着,秦攸宜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声线有些不稳,“你先起来…”她将手指搭上陆景珩的脉搏,“你有些发热,我们不能在此处久留,你莫要记得在我们走后唤医士过来。”
“你是偷潜进来的?”
“是。”
陆景珩嘴角扯了扯,沙哑开口,“你还会离开陇西吗?”
“会。”
秦攸宜没有一丝犹豫,“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挺好的。”
数日未见,陆景珩却像是和她一样变了个人一般。院子的铁锁被人从外头用利剑一下子劈了开来,熟悉的女声打断了他们交谈的话,“陆景珩———”一旁缄默不语的云轻寻还未来得及将秦攸宜带走便见穿着醺红色襦裙的周晚星在看到许久未见的秦攸宜之后惊奇地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里。“嘶———秦攸宜?”
周晚星呆在原地竟忘了自己是因陆景珩而来。不是,方才秦夫人还在宴会中说秦攸宜因患病而卧床休息,怎么如今竟在陆景珩的院子中?还有,这个陌生的男子是何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周晚星倒吸了一口冷气后不断用余光去看云轻寻。秦攸宜看着周晚星忍不住挑了挑眉。“喂,周晚星,你用得着用见到鬼一样的脸色看着我吗?”
周晚星回神,嘴上不饶人,“可不是见到鬼了吗?”
“自从你因为殴打三皇子被家中责骂,这么久了我都没再见到秦大小姐的身影,还以为你被流放发配了呢?”
“周晚星!”
陆景珩最先忍不住怒斥她,“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话?”
周晚星被陆景珩训斥的眼圈瞬间一红,又是当着秦攸宜的面,她更是不服输地朝陆景珩吼道:“你凶什么!明明我也是与你一同长大的人,可陆景珩你每次都向着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陆景珩脸色更差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喜欢别人还不敢承认!怂包!”
“赶明儿我便让我阿母来向陆夫人求亲,你就等着娶我吧!”
“我让你这辈子都娶不到秦攸宜!”
周晚星恶狠狠地瞪着陆景珩,“不对,你本来就娶不到她!方才席间秦夫人都说了,她有意将钟云间嫁去上京,钟云间都能嫁得这般高,你看秦夫人能不能看上你!”
陆景珩被周晚星气得只觉得自己的温度飙升至顶峰,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秦攸宜眉宇紧锁起来,她拉住周晚星,“她说要将钟云间嫁给谁?”
周晚星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秦家的事你不知道吗?”
秦攸宜眉头一皱,“别废话。”
周晚星怂了怂,“是三皇子。”
秦攸宜逐渐松开了拽住周晚星的手,略微陷入沉思。“不过钟云间也很奇怪,她的反应并不像多开心的样子,反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周晚星也知道秦攸宜与钟云间多年不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又没忍住在秦攸宜面前腹诽道:“你也知道,钟云间一向眼高于顶,她如今竟要死要活地说不要嫁三皇子。”
“先前我还撞见他们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