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眼皮子浅的丑东西,记吃不记打。”
宁老太咬牙切齿的骂着星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一般。“住嘴。”
宁霖对着宁老太也是一声训斥。顾洛唯心里畅快了,揉了揉星澄软软的头发。宁老太一缩脖子。周氏却是不怕宁霖,叉着腰道,“四叔,你怎么能让娘闭嘴呢,你这么高高大大的一个大男人不尊孝道,可是要让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宁霖冷冷的看周氏一眼,周氏觉得那眼里像是有刀子射出来一样。突然想到自家小叔子以前是给大户人家当护卫的,干的也是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就不敢吱声了。“清落,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霖点了清落出来,嗓音威严。清落已经是十岁的小闺女了,比五岁大的星澄说的话能让人信服的多。“爹爹不在的几日,娘确实没有打我们,待我们也好。今天是奶叫我们去她家吃饭,吃了饭就说要把我嫁人换彩礼,把瑾灿过继,把小六卖掉……”说着,清落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宁老太在袖笼里的手微微的哆嗦着,她的谎话被戳穿了。宁霖一双单眼皮的眸子冷冷扫了宁老太一眼道,“滚,给我滚,若是再自诩我的长辈,休怪我将当年的事给说出来。”
“走走走!”
宁老太拽着自己闺女的手就走了,周氏也扭着胯在后面的跟着。顾洛唯倒是也诧异了,宁霖用了一句话就让宁老太闭嘴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宁老太他们走远,宁霖一直如青松一样站着,他脊背的笔直,半晌也没吭一声。“我真的没欺负孩子们,你……”顾洛唯握着星澄的小手,想再跟宁霖解释解释。“进屋吧!”
宁霖声音有些低,单手支在柴门上。这是相信自己了?顾洛唯捏着星澄的手也微微的用力,欣喜的低头用手揉了揉星澄婴儿肥的小脸,然后就抬步往前走。“轰、”宁霖却突然倒在了地上。“爹爹”“爹,你怎么了?”
“宁霖!”
一片混乱,顾洛唯扶着柴门的地方也有一丝血迹。他受伤了!顾洛唯将他拖起,只是简单的从院门口拖入房内就已经花了她全身的气力。宁霖的眸子虚弱的睁开,看到顾洛唯将他搀扶到了空屋子里,上一任屋主走的时候带走了全部东西,只有空空的一张床板。“你不想孩子们担心,让他们先回去,等会儿我给你看看。”
顾洛唯同他道,知道他听得见,一直用毅力撑着虚弱的身子。“你们先回去……我有话要单独与你们娘说,爹只是有些累了。”
宁霖打发走了孩子,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顾洛唯。寻常的女人早就吓得大乱了,她竟然如此冷静。宁霖的审视并没有持续很久,伴随着失血过多,他已经眼冒金星了。“喂……”他喘息着喊道。这个恶毒的女人在干什么,似乎在脱他的衣服,是想要了他的命再逃跑嘛。虽然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对付一个村妇尚且绰绰有余,宁霖抬起手。“我给你处理伤口,配合点。”
顾洛唯动作利落的把他的衣服脱了干净,衣服下面的肌肤和他古铜色的肤色不一样,特别的白净。一枚箭头已经深深的嵌入在了他的背部,箭杆被砍断只余寸许,先前夜色太黑竟然没有瞧见他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都这样了,还为她做主赶走了宁老太。“金疮药……”宁霖看到她竟是要查看自己的伤势,手一松,脑中这根紧绷的弦也松了,在昏过去之前喊了一声。顾洛唯都懒得理他,金疮药有屁用啊。这箭头必须要挖出来,挖了箭头后的血流速度,不是金疮药就能止住的,金疮药可能都会被血给冲走。顾洛唯身为急诊科医生,各种伤患都见过,内伤外伤发烧发热,急救措施她都可以。看着宁霖昏过去了,正好免得她动手,她取出药箱里干净的手套,用药箱里的太阳能充电宝和USB台灯照明。局部麻醉剂,手术刀,镊子,缝合线,一应俱全,她戴上口罩开始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