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柳然往旁边一看，那半边床空着，暴君不知道走了多久。床边站着的是锦春。锦春恭敬地问：“娘娘，可有受伤，奴婢，奴婢……”说着说着，锦春的眼圈就红了起来，声音也带了哭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你受苦了。”

柳然却跟没听到一样，神游天外，还想着昨晚的事。昨晚，出乎意料的，暴君什么也没做。他说的就寝，也只是睡觉而已，盖着被子纯聊天。哦，不，聊天都没有聊，只是非常简单地抱着她沉沉睡去。暴君睡得舒服了，柳然被抱得一点睡意也没有，挣都挣不开，想翻个身还被人给捞了回来，继续被迫窝在人怀里。在这过程中，暴君眼睛都没睁，只疲倦地说了句：“乖，别闹。”

他一说话，柳然就不敢动了。幸好，他没有说“宝”，不然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吐了。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睡得极不安稳，有人在她脸上摸来抹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跟个神经病一样。对了，还在她脖子和心口上重重咬了两口，疼得撕心裂肺，却怎么也醒不来。想到这里，柳然让锦春去拿镜子。铜镜里的女人花容月貌，仿佛格外受老天垂爱，五官无一不美，组合起来更美，肌肤更是如牛奶般白皙。这样的皮肤，只要一点点的东西在上面就会显得特别明显。脖子上并没有痕迹，柳然去低头检查了胸口，也没什么东西都没有。显然，昨天的那个梦也只是梦而已。幸好是梦。“娘娘？”

锦春疑惑地看着柳然，“你这是……”柳然长出一口气，将镜子交给宫人，沉吟了片刻，问道：“锦春，我们以前可曾遇到过叫‘小然’的女子？”

锦春想了想，片刻后有些惊讶地问：“娘娘怎么想起了这个？我以为娘娘，忘了这个名字呢？”

这下轮到柳然诧异了：“还真有这个人？”

锦春点头说：“娘娘以前的小名就叫“小然”，后来，大师说这名字不祥，会招来祸害，就改了如今的名讳。”

柳然哑然，顿时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记得……”她翻遍原主记忆也没有搜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十分断层的痕迹。一些模糊的，大概是记不太清了。但是，名字这东西是随着人的，根本不可能没印象。锦春犹豫地：“娘娘曾经发生过事故，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那也不应该呀。若是小名，那总有人叫，但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叫过她。失去一部分记忆，不代表失去这个名字的记忆。锦春回道：“大师用神通将娘娘这个名字的所有记忆调换了，将小名改成现在所有的名字。”

柳然疑惑了：“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锦春摇摇头：“奴婢不知。”

当时的锦春年龄也不大，更何况是个丫环，自然没人告诉她，只知道她家的小姐改了名字。不过，这对i锦春没什么影响，她向来只是唤“大小姐”，后来，又开始唤“娘娘”。柳然觉得这里面太多的蹊跷，又没有头绪，想着以后还是要见一见原主的家人才好。柳然这边刚洗漱完，厉妃那边就风风火火地来了。她脸色阴沉，也不等人通报，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看到柳然，脸色才稍霁。柳然面色如常，不像被虐待的样子。她拉着柳然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柳然任她拉着看，配合地举起手来，让转身就转身，让抬头就抬头：“厉妃娘娘，我没事，放心。”

厉妃抿着唇，松开她，口是心非：“谁关心你。我不过是想看看暴君有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