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宫里传出了暴君被刺杀的消息,听说伤得还不清。听锦春说,若是再稍微重一些,说不得就要选新君了。柳然点点头,猜也猜出是厉妃干的。只有她有这个实力和野心,其他的宫人和妃嫔,呵呵,没那个胆子。“娘娘,皇上那边说,想让您过去一趟。”
锦春最后犹犹豫豫地说,“皇上被刺杀,作为贵妃,您于情于理都要去。”
“若我要是不去呢?”
柳然是真不想去,生怕自己去了忍不住当场笑了出来,然后再补上一刀。不管暴君是不是顾一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不去,恐怕皇上会怪罪。”
锦春战战兢兢地回道。柳然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
锦春一愣,本以为娘娘不想去,但不知为何娘娘改变了主意。不过,娘娘去哪里,她都需要跟在哪里,根本不需要问这么多。柳然来到暴君寝宫的时候,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才有这么浓的味道。她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小巧挺立的鼻子,满脸的嫌弃,一进去就看到暴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奄奄。“来,爱妃,过来,到朕身边来。”
暴君一看到柳然,眼中射出锋利的光亮来,整个人多了一丝的生机,“让朕好好看看你。”
随着走进,血腥味更加浓了。柳然停在离暴君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行礼,也不靠近,甚至将捂住鼻子的袖子都没有放下来:“皇上叫臣妾来,是有何事?”
暴君看着她,挣扎地坐起来,这一动,身上又渗出血迹来。柳然就这样看着,没扶一把的意思。暴君脸上尽是冷汗,斜依在床上,看着她嘲讽地一笑:“爱妃真是冷血冷情,竟然扶都不扶朕一下。”
柳然语气波澜不惊:“皇上福大命大,生龙活虎,自然不需要臣妾服侍。”
暴君嗤笑了一声:“贵妃果然铁石心肠。”
柳然:“皇上谬赞,不及皇上心狠手辣。”
这话一出,寝宫内死寂一片,暴君只冷冷地看着她,眼睛似一汪深潭,深不透光。暴君就这般看了一会,才突然笑道:“爱妃说的是。朕,确实残暴无常,心狠手辣。”
“若朕死了,贵妃可要好好陪着朕。生同床死同眠,也算是一段佳话。”
暴君说着,语气愈发阴森。他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柳然给他陪葬。寝宫的人都听着呢,只要暴君死了,她立马就会被赐死,然后同暴君葬在一起。柳然心中涌起一股恶心,嘴角眉梢却带了一股的笑意,她上前几步,来到暴君跟前,弯腰附身,凑近他耳边说:“那皇上猜一猜,我会不会是送你一程的人。”
暴君也笑:“会。爱妃对朕,真真切切,半分虚假的恨都没有。朕,自然是信的。”
“就像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拿着一把刀一样。但是,爱妃,若朕真让你轻易得手,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哈哈哈……”暴君笑得太放肆,呼出的热气喷在柳然的脸上,让她忍不住一个心头,后退了几步。暴君的伤口又裂开了,红艳艳的,看着就很疼。柳然一怔,藏在身上的羽坠灼热起来,随着她的心意蠢蠢欲动,真的很想弄死他。那就来吧。杀死他,接近她,要她的灵魂。柳然放下袖子,对着暴君灿然一笑:“我觉得,皇上说得不对。”
暴君稍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要看她玩出什么花样来。柳然也不说话,施施然走过去,一只手伸向暴君的伤口处,啧啧称奇:“皇上这伤伤得,臣妾看了都心疼,不如,臣妾治一治。”
柳然说着,手使劲一按,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从暴君嘴里传出。柳然将那枚羽剑顺着暴君的伤口送入体内,立刻就化为无形钻入身体深处,锋利的刀刃一遍遍地切割着他的身体。“皇上,你看臣妾送你一份大礼。”
柳然也学着暴君笑,“这份大礼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