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心里“咦”了一声，没想到方晴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她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两个人应该非常的熟悉了。方晴，对她，应该没什么怀疑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当然不是。”

柳然自然不可能承认，鉴于对方的职业，很可能她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形成证据。“我可没什么特殊的能力，要是有的话，我最先杀的不应该是刘有赖吗？只要他死了，我的生活才算是斩断过去，才能重新开始。”

柳然慢慢地说道。方晴一愣，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可是，你之前在医院的口型，他们也是接触到你之后才出事的。”

柳然噗嗤笑了起来，轻轻地摇着头：“亲爱的，这可不像你这个职业说的话，凡是都要讲证据。谁暗地里没诅咒过几个人，要是我有过想法就认定是我，那真是太荒谬了。”

“可是他们死了。”

“凑巧罢了。”

“可是，你儿子刘忘祖莫名回到家了。”

“幸运而已，被人救了，小孩子这么大了，记得回家的路也很正常。”

“那你儿子在绑匪手里莫名失踪是怎么回事？”

方晴不死心，继续问。“莫非你希望我儿子在绑匪手里，哪怕他可能面对殴打、撕票的危险……”柳然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来，“难道他没事，你很失望吗？”

“我没有。”

方晴摇头，摇摇头，“可是……”柳然一口喝掉冷掉的咖啡，打住了方晴的话：“要是你怀疑，你就去调查，空口白话，很伤人心的。方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原来是我自以为是。”

柳然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转身离开，留下沉思中的方晴。等到方晴回过神要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柳然已经拂过账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原来是我自以为是。”

“你怀疑就去调查。”

……柳然的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循环往复，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可是，柳然失望的眼神一直在她脑海中晃荡，让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的直觉错了。柳然出去后，终于掩饰不住脸上的神情，嘴角翘了起来。方晴这个人确实有些麻烦，不能打不能不能杀，只能忽悠吧。希望这个小姑娘不要碍事。不然，很麻烦的。柳然再次去医院复查后，确定身体没任何毛病，就去跟裴清领了证。两个人也没办婚礼拍婚纱照，反正只是一个仪式，有没有都无所谓。结婚后，柳然带着刘忘祖去改了姓名。鉴于孩子亲生父亲患有重大疾病和犯有重大错误，很快刘忘祖的改名就通过了。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乔随安。跟着原主姓，以后，希望他能随遇而安，一生顺遂。小孩子很喜欢新的名字，觉得很好听，以前的名字总让他想起刘有赖，每次午夜梦回总会看到他那张狰狞肥硕的脸。几年后，刘有赖再次阴魂不散地出现，那时候他人已经瘦了很多，皮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小怡，小怡，我错了，我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刘有赖一看到她就声泪俱下，张开双手挡着她不让走。柳然看着她，皱皱眉：“我早就结婚了，你让开吧。”

刘有赖死活不让开，继续哀求道：“我什么也没有了，老婆、孩子、事业都没了，求求你，带着孩子回家吧，我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在一起……”柳然嗤笑一声：“刘先生，你忘了一件事。我已经结婚了，孩子是我跟裴医生的，不是你的。再说，谁不爱珍珠偏偏爱鱼眼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