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空气灌入,顾锦书急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若是燕南尘再晚松手那么几秒钟,自己怕是已经在奈何桥上了。刚想替自己辩解,就感觉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几名侍卫直接将她拎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带到了柴房。“烨羽可有受伤?”
燕南尘急道。烨羽本就因为救自己而负伤,若是再被顾锦书那个女人伤到,自己这个主子当得也是太不称职了。“回王爷,幸亏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怕是……”烨晟拱手道。“看来上次那二十鞭还是罚的轻了。”
燕南尘咬牙道。早知道顾锦书如此不知悔改,自己就应该让侍卫直接给她打到咽气为止。“属下在此之前也从未觉得王妃是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她不满属下的做法,就冲属下来,没想到……”烨晟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刘太医怎么说?”
燕南尘也很着急。这二兄弟是孤儿,十分悲惨,自小就跟着他,陪着他出生入死,说没有感情都是假的,现在最小的那个竟然因为自己受伤,现在性命堪忧,这让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心中的坎。烨晟脸上满是悲伤,哽咽道:“和其他大夫一样,都说烨羽已经没救了,叫我给他准备后事,说是……说是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燕南尘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僵硬的拍了拍烨晟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本王不会放弃烨羽的,本王会再派人去找大夫,,一定可以救活烨羽的。”
“算了吧王爷,您已经给烨羽找了十几个大夫了,刘大夫说了,若是这箭头拔不出来,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用。王爷对烨羽的救命之恩烨晟记在心上,但是属下心知肚明,烨羽已经没救了,请求王爷不要再浪费府中的财力了。”
烨晟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流下来。“不,不到最后一刻本王绝不会放弃烨羽,就算是让本王放弃性命来换烨羽,本王也心甘情愿!”
燕南尘不愿看烨羽就这样死去,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烨晟听见燕南尘这话,急忙劝阻道:“王爷!万万不可!您还要保留实力复仇呢!你有心,烨羽能感觉到,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
……顾锦书和珍珠被扔进柴房时,大门瞬间被关上,随即外面传来了落锁的声音。“把门打开!你们有什么资格关我!”
顾锦书狠狠的砸门,砸的手生疼,得到的却是容嬷嬷的笑声。“王妃,你要知道,烨羽对王爷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你今天整这一出,就算是皇太后今天来替你求情,你也必死无疑,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王爷的惩罚吧!”
容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远,气的顾锦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办啊娘娘……奴婢真的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珍珠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若不是她的疏忽,王妃怎么可能会被抓起来?“没办法了,现在只能等着烨羽醒过来再做打算了……”顾锦书说完,后背就传来阵阵疼痛,刚才正在气头上一直没发觉,现在冷静下来了那疼痛感直冲脑门。“娘娘,您那块伤口是不是扯开了?”
珍珠慌忙问道。前几天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有一块伤口在其他伤口都结痂脱落的时候依旧还没结痂完成,想来是那二十鞭有几鞭过于集中,导致那一块伤的比别处更加严重,刚才被侍卫那么一扔,肯定是扯到了伤口。“估计是了,你帮我重新上一下药。”
顾锦书为了方便拿药,让珍珠在自己袖子里缝了个口袋,这样自己拿药的时候就不容易让人心生疑惑。“是,娘娘。”
……一晃天就黑了。现在正值冬天,柴房又不经常修缮,也不住人,所以压根就不需要烧炭火,顾锦书现在又饿又冷,身上的伤依旧有些痛。“夫人,您怎么来了?”
容嬷嬷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我来给姐姐送些吃食,这柴房如此阴冷,姐姐肯定又冷又饿。”
纳兰舒的声音传入顾锦书和珍珠的耳中,让人一阵恶寒。“夫人真是心善,竟然肯来看王妃这心肠歹毒之人。”
容嬷嬷拍完马屁,急忙打开了柴房的门。刚一开门,柴房中闷闷的味道扑面而来,隐约带着一点血的味道,细闻之下竟然还闻不到。“姐姐,王爷怎么能这样对你。”
纳兰舒捂着嘴惊呼,正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顾锦书都没正眼看她,冷声道:“别装了,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吧?”
“姐姐这么说舒儿真的好伤心。”
纳兰舒唤来守在门外的丹儿:“快去给姐姐点灯,再把吃食给姐姐放在桌上。”
油灯刚一点燃,本来黑漆漆的柴房登时亮了起来,顾锦书站起身,冷眸看着纳兰舒。纳兰舒身后跟着一众仆从,仆从脸上个个都是骄傲的神色,似是都不屑来这个地方一般。一袭正红色的外衫衬得纳兰舒肤白胜雪,裙裾下大红色的靴子上面点缀着兔毛,身上狐皮做的披风与正红色的衣衫做出鲜明对比。头发上满是金色的发钗,发钗上是平时极为少见的珠宝,一动那流苏轻晃,一身装饰怕是在皇宫里都会异常引人注目。顾锦书嫌恶的撇开头去,这女人不是来恶心自己的都怪了,这是来跟她炫耀刚嫁进来没几天就可以压她一头吗?此时,丹儿已经摆好了饭菜,五菜一汤,十分精致丰盛,顾锦书凭着敏锐的嗅觉闻了闻,脸色瞬间阴了下来。本来她也没抱有希望说纳兰舒真的是来给自己送吃食的,没想到这菜没有一道不是臭的,怕是已经放了好些时日了。“姐姐,你都被关了一天了,是不是很饿了?这是妹妹的一点小心意,还希望姐姐快些享用,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纳兰舒把手中的筷子放在了顾锦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