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佩菡冷着脸,“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客车要开走,舒佩菡带着果儿就要上车,却被周庆年挡在身前,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客车从眼前开走,舒佩菡想揍死周庆年的心都有了!“周庆年!你有病啊?”
周庆年还以为舒佩菡看到自己跟苏柔儿在一起吃醋了,女人嘛,都是离不开男人的。而且舒佩菡虽然不像苏柔儿一样性格温柔贤惠,长相却比电影明星还要亮眼,虽然村姑的身份有些不配,可是给他当个小老婆还是绰绰有余的。见舒佩菡气得将弯月般的远山眉皱起,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便更兴奋了,得意洋洋地在舒佩菡面前说道:“佩菡,我知道你气我跟柔儿在一块,可是我也没办法啊,你能不能别跟我闹了?”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闹?”
舒佩菡冷笑着,这个周庆年到底多大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才跟苏柔儿挑起矛盾的?拜托!她可不想跟真千金玩什么雌竟游戏!她忍下想把周庆年骂一遍的冲动,扯着嗓子要跟周庆年好好掰扯一顿。“如果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看还是不必了吧,我刚才当着苏柔儿的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跟苏柔儿之间的矛盾与你无关,你跟谁在一起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她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周庆年会滚得远远的,至少不会再这样缠着她,可舒佩菡实在太小瞧周庆年的厚脸皮了,对方听后动作夸张地捂住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用着几近咆哮的语气大吼出声:“佩菡,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信你会忘了我!”
“……”这演技,难怪跟苏柔儿是一对呢。舒佩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确没有忘了你。”
周庆年闻言,狠狠地激动了一下,果然舒二小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好骗!“佩菡,我就知道你说的是气话!”
周庆年笑着去拉舒佩菡的手,却被对方一把甩开。“毕竟你欠了我不少钱呢。”
舒佩菡托腮,故作沉思的模样。原主的确借了周庆年不少钱,林林总总算下来至少得有二百块,这还没算上原主送给周庆年的贵重礼物。“你就还我这个数吧。”
“三百块?”
周庆年傻了眼,他父母不过是处里的小干部,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佩菡,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
“这怎么能是玩笑呢?”
舒佩菡笑着看向周庆年。“庆年哥哥,你欠我的钱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会忘了呢?”
“我……”周庆年语塞,后悔说出刚才那番话。舒佩菡见周庆年没有要还钱的意思,更替原主感到不值。“怎么?庆年哥哥堂堂辽城大学的高材生,居然连三百块都拿不出来吗?”
舒佩菡话落,周庆年的脸色一块青一块白,别提多好看了。八几年能考上大学的人不多,大学生每个月除了奖学金还有额外的补助,像周庆年这种月月都有生活费的主,每个月应该能攒下不少钱才对,可周庆年的零花钱都用来讨好苏柔儿了,哪里还有多余的三百块还债?不过眼下这情况,舒佩菡拿不到钱说不定还会把他刚才说的这番话告诉苏柔儿,到时候他怕是不能继续做舒家的乘门快婿了。他咬着牙,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钻石牌手表摘下来给了舒佩菡。说起来,这手表还是苏柔儿买给他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如果不还钱是别想走了。舒佩菡接过手表,估摸着价格。八零年代的手表算是稀罕物,钻石牌手表更是海城特供的奢侈品!光是基础款的手表就要一两百块!舒佩菡手里拿着的是手表的最新款式,估计最低不会超过五百块。这让舒佩菡想到,原主从前也送过周庆年这个牌子的手表,当时还花了八百多块,除此之外,还送了不少知名品牌的钢笔、球鞋……林林总总算下来,恐怕都超过三千块了!三千块在八零年代是什么概念?那至少得是个小康家庭!周庆年松下一口气,“钱我也还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舒佩菡看了他一眼,“你等一下!”
“怎么了?”
周庆年回过头,心中窃喜,就知道你这个丫头片子舍不得我吧?可舒佩菡却浇了一桶冷水给他。“到庆安县的最后一趟小客走了,我们今天是回不去了,找招待所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帮我俩叫一辆计程车让我俩回市区就行了。”
叫计程车?他没听错吧?这年头叫计程车可是得抵上一天的工资!而且车站离市区也不算太远,走个三十分钟就到了,没必要叫车吧?“佩菡,你看看,我手里就剩几毛钱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你坐车啊?你带着妹妹委屈一下,在附近找个长椅凑合一下不行吗?”
“我手里有钱为什么要凑合一下呢?而且要不是你我跟小妹早就坐上车了!”
舒佩菡心安理得地使唤起周庆年。对方的脸色难看,总觉得舒佩菡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以前虽然性子跋扈,可对他却是有求必应,难道是苏柔儿的到来刺激到她了?舒佩菡见周庆年始终没动静,干脆牵着小妹往另一个方向走。“你要是不想掏车费的话我就带着小妹去你学校附近的招待所住,顺带跟他们解释一下咱俩的关系,省得他们乱叫!”
周庆年听后直接慌了神。从前的原主为了倒追周庆年可没少给他的室友买东西,再加上舒佩菡曾经是周庆年的未婚妻,那些室友都是管舒佩菡叫嫂子的!这要是让周庆年的那些室友知道他跟苏柔儿的关系那还了得?那他岂不是成了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到时候还怎么当学生会的副主席?“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
周庆年心中有苦说不出,脸色难看地像是霜打的茄叶!他拦下一辆计程车,含着泪掏出仅剩下的三块钱,送舒佩菡去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