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颠,苏矜的浑身都疼,在确定uncle不在杀人后,她捏着蒋星晚肩膀上的肉,冷声劝道:“不要哭了,你不要哭了。等一下找到机会我们就逃跑。”
她打量过这个地方,绿植覆盖率很高。车子在下一个高速路口拐弯了,行驶了一段路程,前方挤在一起的树木最后完全挡住了车子前进的方向。uncle刹住车,咧嘴寒笑着往她们的方向逼近。此时车窗上的玻璃碎渣震碎到完全脱落了,苏矜看了一眼抖成糠筛的蒋星晚,又望了一眼那个翻滚下去就能逃出生天的出口。很难抉择。就在犹豫的片刻,uncle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直直地瞪着她面部唯一没有沾染血迹的地方,掀起眼帘,冷声道:“苏梅,你还没有说你来境外干什么呢?”
苏矜笑道:“那当然是发一笔难财了。”
十分淡定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快速地在心里记下人数,又略带嘲讽地说:“你看他们不都是这样吗?”
“你在撒谎吧?”
uncle还是有作为杀手的职业操守的。在和苏梅的聊天过程中,苏梅的形象就是一个不缺钱的大小姐。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两国边界做什么生意。苏矜的瞳孔地震,漆黑如墨点的眸紧紧勾在那人的鼻尖上。这样的视线算不上坦诚,但足以撩人于无形。苏矜的声音脆脆:“你要是真的认为是我骗了你,那你就杀了我吧。”
她伸手去摸男人手里的枪。uncle一惊,温热的指尖贴着他的小臂一划而过,霎那间,在境外无人区从没接触过女人的uncle两颊通红。时机已到,苏矜的指尖游走,掌心冒出一根银针,从他松垮的力度中刺过去。就快挨到了,男人忽然拽住她的衣领,捏着她后颈上的肉,恶狠狠地翻着白眼:“从这里往后面走五米的有一汪清泉,你去把脸洗干净。”
苏矜被她推着往前走。这下完了!她和苏梅长得不能说是一模一样,那简直是毫无关系。苏梅也不丑,两人不是一个风格的。“苏矜,你……”蒋星晚弱弱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uncle怒视着她,嗓门忽然变大:“开枪打断你们的腿,还是你们和我一起下去。”
这一下是对车里的所有人说。人在危机关头,脑子是最灵光的,在他的警告声中,抱在一起的大姨们收起观察外面地形的视线,高频地点动头部:“我们跟着你下去,跟着你下去。”
在这种原始的森林里,有多少野兽无法预知。打断双腿在这荒野之中等同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在外面好歹还能有一线生机。uncle拿着一条攀岩绳,把她们的手腕依次绑起来,排成老鹰捉小鸡那样的队伍。苏矜站那条绳子的最前端。“你最好是苏梅?”
这句恨恨的话听的苏矜汗毛倒立。步子都悬浮起来。uncle说的清泉看起来并不是很清澈,那流动的淡粉色水像滑动的果冻一样。隔着老远都能嗅到那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