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是——占便宜。自己的“医师资格证”,是不是可以走后门,不用考了?“我呸~”屋内传出盛均哭笑不得的声音,“瞎跟我争论个什么劲儿,你媳妇还是你媳妇!”
“那不一样!”
祁烨寒认真的竖起锐利的眸子,脸上尽是得意的光。如果她是姜伊罗,他们只能走到解毒结束,但如果她是他女儿,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距离抱得没人归,更进一步!“本王就不该跟你个老鳖孙浪费时间,她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祁烨寒起身就走。老鳖孙?“有你这么跟老丈人说话的嘛!”
盛均起身来追。两人一前一后堵在门口,双双瞧见一脸好整以暇站在门口,还摆开“招财猫”经典姿势打招呼的姜伊罗。这种味道的尴尬,就,酸爽!“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均拘谨的问。他还没准备好父女相认。姜伊罗也是如此。对于拼夕夕团购的后爸姜朝,和充话费送的亲爹盛均,她都不太感兴趣,“刚刚啊,我要回侯府了,跟你们道个别。”
“正好!顺路!”
盛均彻底放松下来,拽着姜伊罗的袖子,喜滋滋下台阶,“我也要搬出王府了,这破地方就不是人住的!”
“是吧?我也觉得,睡了这几天,搞得我腰酸背疼腿抽筋,这一定风水不好。”
“主要还是人的问题。”
“我也这么认为!”
“哈哈哈!”
祁烨寒,“……”叽叽喳喳的,两人旁若无人,议论着远去了。只留下堂堂芜国皇五子北烨王殿下,干干站在原地,前几秒挤出的灿烂笑容还没来得及回收,尴尬的划到了嘴角。他竟然……被吃干抹净了。还是父女俩一起抹净的!“都是白眼狼!”
南坡侯府高大的门楣耸立着,落了些灰尘,不影响整体的格调。姜伊罗走下马车,泰然跟盛均挥手,“多谢大叔送我回家,改日备上厚礼,登门祝贺乔迁新居。”
盛均跟着她上前,“既然来了,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顺道拜会一下令尊。他应该在吧?”
姜伊罗眉梢微挑,下意识挠了挠并不痒的脸颊,“好啊!里面请。他肯定在的,一天天都快闲出屁了!”
整日流连姨娘的院落,辛勤耕耘。自从平阳郡主倒下之后,梅姨娘执掌后宅,贴心的为姜朝添置了好几个姨娘,个顶个的娇媚可人,哄得姜朝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姜伊罗提议先送盛均到会客厅等,但他说要看一看她住的院子。她欣然答应,恍若神经大条的带着盛均参观,从他深情的眸子里不难看出,他知道如今的兰和园,就是曾经伊梨的住处。最后一面没见到,总要到她生活过的地方走一圈。兰和园院中的绿植,都是当年伊梨亲自栽下的。那些树种,都是她和他共同喜欢的。盛均看着看着,嘴角的客套笑容,慢慢凝成了苦涩。伊梨——李伊,你把名字调换过来,事业登峰造极,叱咤多国,是不是也希望我能找到你?……我来晚了!“院子是家母留给我的,我好像没跟大叔提过家母吧?”
仿佛闲聊,她自然而然的把话题扯到他想听的上面。好一会儿的功夫,都是她在说,他在听。他没有插话,时而蹙眉,时而点头,神情迷惘而专注。“你猜,我把那皇牌和母亲的遗书放在哪了?”
“放哪了?”
“柴房!”
姜伊罗压低声音,随即朗然大笑,一脸的率真洒脱。盛均有一瞬间的怔忪,心中五味杂陈。值得庆幸的是,她在这样受人欺凌的环境下,还能够保持一颗向上的心。换作别的姑娘,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两说,更别提性子了。要么被欺负到软不敢语;要么疯掉。双目渐渐蒙上一层浅雾,盛均猛然转身,仰头努力不让雾气凝结,滑下。欺负过她们母女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决然转身回来,迎上姜伊罗粲然的笑脸,她正捧着一封信,“第一次得知您的身份时,我就倍感亲切,不是因为天医阁多么的声名远大,而是母亲的遗书里,提到过你,我猜你一定是母亲的旧友。但无缘无故的,也不好跟您提这事儿,所以我一直没说。”
这点知情权,盛均该有!盛均疯了似的接过信笺,忘记什么是礼貌了。快速打开……双眸紧紧抓着破旧信纸上的每一个娟秀小字,仿佛它们有可能飞走似的。是她的笔迹,没错!他看了很久很久,双手微颤,“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
声似颤音。“这不是拿了您的条子,要去天医阁考医师证的嘛!我想着,如果告诉您家母的身份,会不会导致您打破先例,给我开后门,直接免试拿证。虽说我的医术甚精,完全有这个资格,但是……”“这个你可以放心,天医阁一向一视同仁,绝不会对任何人开后门的!”
盛均一脸正色。姜伊罗嘴角的端庄缓慢滑下脸颊。咔咔!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我踏马热情招待了这么半天,为的就是让你给开个后门,免试拿证,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你咋就不上道呢?“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阁主真想缅怀旧友,想为旧友的遗孤做点什么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免试拿证滴!”
这下总能转过弯来了吧?充满期待!“我不能接受!”
盛均正气凛然,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噗!上帝啊,这亲爹智商捉急,我要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