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眼睛都还是红的。五百两黄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款了。别说济世医馆现在拿不出来,就算把他们多年来敛财的数目加在一起,都未必能凑够。可仁和医馆偏偏就提了这么大一个数字。后来粗嗓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很可能是那个小罗大夫故意竖起来的一道高门槛,他为的就是难住粗嗓门和济世医馆,之后再亮出更为真实的目的。可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难不成想要济世医馆?狮子大张口!他们仁和医馆才刚刚在西决都城站稳脚跟而已,竟敢妄图吞掉济世医馆这样的大医馆?妄想!这些个想法不断的在粗嗓门脑海里回转,等他意识到该睡觉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伤口的痛楚再次袭来,粗嗓门痛得不能自已。“收拾东西,咱们回去!”
粗嗓门也不管仁和医馆的人了,气得不想在这儿待。但医馆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不了解,陪同的人却很清楚。“你一夜都没好好休息,最好还是等着咱们医馆的马车来接,不然咱们既要拿东西,又要走路,先别说你这身子骨能不能走到医馆,怕是刚到一半儿,放就要出事儿了。”
“我不管,我不想再看那个臭小子的嘴脸了,还想要五百两黄金?他简直痴心妄想!”
陪同的人也知道粗嗓门被气的紧了,忙着帮他盖好了被子,“退一万步讲,就算咱们回去了,你以为仁和医馆能这么作罢吗?你着实在人家这里住了五天的,当时是怎么抬进来的,也是很多人有目共睹,有何大人作证,仁和医馆救你就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命是救回来了,但人一直在抵赖,如果消息传出去了,外人怕是要把咱们济世医馆当笑话。”
陪同的人冷静的帮粗嗓门分析,“咱们本来就在面对一个月的整改期,即便这一个月平安度过了,可你能想到吗?咱们跟仁和医馆抵赖的后果是什么?都是在为仁和医馆做嫁衣。”
以后谁人都能记住仁和医馆治病救人,不计前嫌,但一想到济世医馆,就会想到忘恩负义,不懂恩情等方面。一旦一家医馆被冠上了这样的称号,以后都别想在都城里混了。百姓们既然有更好的选择,谁还会到你这里来买药看病呢?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陪同的人不敢跟粗嗓门透露。倘若今天真的要离开仁和医馆的话,想必他很快就知道了。见陪同的人心事重重的,粗嗓门一边在打消回去的念头,一边问,“是不是医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从昨天他们两人过来的时候,粗嗓门就看出不对劲了。“也没什么,就是没有你在,大家有些手忙脚乱。”
“我今天就回去了,一切照旧。没什么忙乱的。对了,下面其他的医馆都还乖顺吧?有没有趁着我不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们……”陪同的人很想撒谎骗一骗粗嗓门,可是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就算他现在说假话,粗嗓门始终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他们造反了是不是?”
粗嗓门声音突然拔高,眸子迸射出道道寒光,“这群家伙是疯了,他们以为我死了不成?老子还有气儿呢,他们想要干什么呀?”
陪同的人见粗嗓门是真的气着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连忙上前制止,“你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吧,别人的事情等别人来料理。”
“具体说说,他们都干了什么?还不快说!”
“你住进来的当天,济世医馆和仁和医馆比试输了的消息就迅速传遍在都城大街小巷了。那群家伙偷偷聚到一起,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背着咱们医馆,先后开始降价,药的价格直接保持跟仁和医馆一致了。不仅如此,以前咱们规定他们医馆的各种规矩,全都被他们给改了。短短几天时间,各家医馆重新恢复了几年前的样子,按照自家的风格走。”
粗嗓门的脸都在抽搐,鼻孔都挣大了几圈。“好!很好!他们一个都不能少,都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