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朝着所怀疑的方向试探,久而久之的,走的都是一些惯常的老路了。自然而然会忽略掉皇帝身体上存在的细枝末节的小疏漏。譬如耳朵的炎症,这些脉象上或可忽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显的可以作为主要治疗方向的病症。“回……额,老夫也曾关注过,只是,才疏学浅,没有联想到耳炎跟头疼症之间的联系,故而忽略掉了。”
何大人差点就跪下了,腿软的瞬间想到目前都在隐藏身份,身子哆嗦了一下,瞬间调整好了状态。老皇帝见姜伊罗判断的思路很清奇,是过往许多大夫都不曾走过的,想着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或许真的有希望能够治好自己。于是骤然燃起了希望,“既如此,你且说说,该当如何治疗朕……额……真的治疗起来,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更好一些?”
姜伊罗若有所思,“如果谈到治疗方案了,我可能还得观您的面相,看您的耳朵。再用我在天医阁上,师父给的检查之法为您做更细致的检查,方能够确定。”
老皇帝清了清嗓子,谨慎起见,他今天压根就没有打算让第一次露面的一个小大夫见自己的龙颜。奈何姜伊罗说的头头是道,给了现场几人足够的希望。他还是犹豫了一番,“若是我不给你看耳朵,你总归也是有几种方法的,只粗略的说一说,分轻重缓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缓解我这种头疼之症。”
“轻的只需要按时服药即可;若是严重的话,也要看脑子里长坏的地方离头皮的距离近不近,若是近,可行穿刺抽脓或切开引流,如果这两种方法都不成,那就只能……将头打开,取出长坏的地方了。”
姜伊罗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本来半躺在床榻上的老皇帝,惊坐了起来。恨不能立刻从帐帘的后面冲到前方,掐住姜伊罗的脖子。床榻边上的公公更是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姜伊罗。“他刚刚说了什么?”
公公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却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何大夫。何大夫兀自震惊着,也没料到小罗大夫现场会给出这么惊人的答案。这简直让人闻风丧胆啊!也亏得他并不知道如今躺在床榻上的人是何身份,如若知道,根本说不出刚刚那一番话。切开脑袋?华佗在世,都不敢放这么张狂的话出来!“您刚刚让我说分轻重缓急,说治疗方法,切开脑袋,那是最严重的法子了。我也只有五成把握。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方法时,都是要打退堂鼓的,毕竟,给人治病的是我这样一位年纪轻轻,看起来没什么经验的家伙。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
姜伊罗也不等何大人回答公公的话了,兀自解释了一番,“反正方法就是这些,我可以今天先给老先生开一点药,你对症先吃着。若是对症状有所缓解,那咱们可以继续看用药物能不能维持得住,但凡能够维持得住,我都不会想给病患用引流或者穿刺之法。站在你们的角度,这样也更稳妥一些。至于我后头说的那些个方法,都是说说而已。我活到今天,也仅仅才给三个人做过切开脑袋的治疗,其中一人因失败而断了命,另外两人活蹦乱跳的活着。若你们不信,我可以修书一封,让他们过来当面给看头上的刀口。类似的治疗,我们在天医阁阁主的指导下,行了许多,算不上是什么难治的法子,你们也不必有太大的负担。”
姜伊罗早有准备,所以提前就将可能用到的一些药,放到她扛过来的药箱里了。如今一包一包的拿出来,里面或是一颗一颗的,或是胶囊型的,“这是我们天医阁近些日子才研制出来的秘方。您若信得着我,就吃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