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疗程应该就差不多了。再进行服药调理,看您的身子适应情况。”
老皇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朕现在就怕,没有这扎针送药之法,朕的身子又会垮下去。”
“现在还没法预知情况,反正草民每日都会入宫,发生什么,草民都会及时帮您处置的!”
“你是个聪明的人,当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对朕的康复最有效果。”
“那是,草民的前途都系在您的身上了,必会使出浑身解数将您给看好的!”
“这样的话,很受听。”
老皇帝乐得合不拢嘴。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竟慢慢形成了依赖性。对那输液时手背上一阵阵的冰凉之感上了瘾。只有感受到那阵阵的冰凉,心里才踏实呢。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老皇帝就睡着了。微微的鼾声传出时,姜伊罗跟廖公公交换了一番眼神,静静的笑了。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尖声,“陛下,庆王殿下求见。”
廖公公反应极快,直接将木鱼交到了姜伊罗的手里。因为敲木鱼的过程中,是有间隔的,所以廖公公恰好把握了其中的节奏,即便在御书房外听着,也没有木鱼断层的声音之感。姜伊罗接着廖公公的节奏继续敲打,目送着廖公公走出御书房。以防万一,廖公公挥了挥手,示意姜伊罗到暖榻后面的屏风里去。姜伊罗想了想,若是姜庆央那厮真的闯进来,就算她待在屏风后面,也是于事无补。索性背对着门的方向,面对着皇帝,蹲坐敲打木鱼。动作还算是专业,诵经的声音却是她闭着眼睛胡诌的。廖公公小心翼翼的出了御书房,果然见庆王殿下站在门外。他眉目清隽,笑容可掬,“公公,父皇可在?本王有要事回禀。”
说完,姜庆央就要推门进去。廖公公挪动步子,刚好挡在了姜庆央的面前,“王爷,陛下正在跟大师参禅,讲论佛道,有言在先:一个时辰之内,都不得有人叨扰。”
姜庆央抬了抬眉头,仿佛刚听到那木鱼声,“有大师在吗?我还真没注意到这声音,这么说的话,现下的确不方便进去了。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吧。”
最后一句话,他加了重音,并声调上扬。仿佛就是故意说给大殿里面的人听的。姜伊罗嘴角微微上扬,释然的继续敲打木鱼。姜庆央若是想在这儿耗时间,她有的是功夫在这儿耗,只要等着老皇帝一醒来,一切全都会迎刃而解。到时候老皇帝一出马,别说一个姜庆央,就是两个三个都没有问题。廖公公很是为难,但他知道庆王殿下的个性,如今一个门外,一个门内,要是廖公公太过坚决的不许姜庆央在这里,或者太过坚定的劝说他离开,只会引起姜庆央的怀疑,结果反倒不会理想。廖公公只得退了一步,吩咐人在偏殿给王爷准备休息的地方。姜庆央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岂敢岂敢,身为皇子,本王为父皇尽孝,都是应当的。哪里就累着了。”
“早朝时见父皇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兄弟几个甚是欣喜,说好了待会儿要一起给父皇请安的。”
廖公公一听这话,顿时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哦?是嘛,平日里陛下就念叨,几位皇子都是孝顺的人,至于这孝与不孝,且看陛下病卧在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诸位王爷是真的担心忧虑陛下的龙体,陛下还说呢:这就够了!”
姜庆央欣慰一笑,“都是我们做儿子的应该做的。我们儿时,父皇期盼着我们能够健康成长,如今情况转变,父皇的健康,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本王听闻,最近父皇开始参禅礼佛了,原本还不相信,如今秦耳听见,倒更加好奇了,不知父皇请到的是哪个寺庙的高人?或许我曾有幸一见呢?!”
“这位高僧的年纪不大,但讲经论道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廖公公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番,却没有提到这位僧人的寺庙所在。姜庆央更加起疑了,双眼微眯成危险的弧度,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本王更加好奇了。”
他话音刚落,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脚步声。是恒王、怀王等几个王爷并肩走过来。他们一阵嘘寒问暖,仿佛早朝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和和气气的兄弟团队。一派和乐。廖公公见人越来越多了,担心待会儿小罗大夫会应付不了,就找了个借口说进去看陛下,跟几位王爷告退了。进入大殿之后,廖公公长出了一口气,面色渐渐发白,“外面又来了四五个,小罗大夫,这可怎么办啊?”
廖公公还算按捺得住,缓慢的步调来到床边,压低了声音才跟姜伊罗开口。若是从外面听,只有沉稳的脚步声,说话声也被木鱼的动静给遮盖住了。并不能引起外面王爷们的注意。姜伊罗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暗示廖公公不必紧张。这个时候的输液器已经快要完成大半儿了。老皇帝还在睡梦当中,嘴角微微上扬着,想是做了什么美梦,双眼都是微微弯曲的状态。廖公公看的会心一笑,他已经很久都没见到陛下这么放松的睡觉了。“待会儿陛下醒过来,会帮我解决一切的,公公自当放心。”
老皇帝既然安顿好了廖公公在宫中的拜佛细则,就一定想好了若是皇子们发现异常之后,该如何应对。姜伊罗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只要她坚持跟老皇帝站在一条船上,那么不管出什么事儿,她都不会有危险。这就是她一开始想要的效果,在她医术的信服下,老皇帝的支持下,就算现在姜庆央发现了什么,对姜伊罗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