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起,就对他起了怀疑,若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祁烨寒没有表现出对医术的熟悉,或者对姜伊罗的帮忙,廖公公的怀疑和提防程度还会更高。另一边,姜伊罗还在跟老皇帝谈条件。“陛下,这次的事情跟上次给您看不同。给您看,是您自己做决定,您知道使用什么药您身体切身感受得到药效,所以能够放心将性命交到我这个矛头小子的手上。可庆王殿下不同。”
与其拐着弯子的跟老皇帝说一些没用的,姜伊罗选择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关于庆王殿下对仁和医馆的质疑,我都是耳闻了的。一个人在身体康健的时候,尚且怀疑我的用心,更何况他现在深陷昏迷,我是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儿,再惹得你们父子之间感情不和。”
“再者,若是救治不当,说句大不敬的话,庆王的性命若是折断在我的手里,因为我的治疗手法选择失当,我怕是要小命难保。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在西决闯出一片天的小人物,跟您这样的大人物有所交集,已经是我这一生的高光时刻了,再不敢有任何的冒险举动。”
老皇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朕知道你的顾虑了,但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姜庆央他情况为先,别说是什么父子感情,就是他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你刚刚说这次跟朕的那次不同,但在朕的眼里,是一样的情况。”
姜伊罗挑了挑眉头,疑惑的看着老皇帝,“这个,怎么说?”
“上次也是太医院没法子的关键时候,朕整日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若非何太医引荐,朕未必活得到今天,当时朕面临的选择不是相不相信你,而是要不要抓住继续生存下去的救命稻草。而今姜庆央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他现在要么等死,要么接受你的治疗手法。若是拼一拼还有希望能活,若你不给他治,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屁话!这道理姜伊罗当然是懂的,但她之所以跟老皇帝谈这些,为的可不是老皇帝来耐心解释,而是为了老皇帝的承诺。“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只不过……陛下肯信我的医术,是因为您曾经体验过,知道我的手法和能力。但旁人不知晓啊,这次庆王伤重,事情很快就会传扬开来,我怕自己不是什么高僧,而是以为医者的身份很快就要暴露了。若到那个时候,庆王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吧陛下,给庆王治病可以,但我需要一道保命符。”
老皇帝陡然听到姜伊罗的摊牌,宛然反应过来,自己考虑的的确少了。一心想着救儿子的性命,却没有考虑到更多的因素。“是朕考虑欠妥了。没有想到这一层。朕这就……”“陛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是个小人物,胆子小。本来给您办事儿,不应该这样瞻前顾后的,但就这一条命,禁不住折腾,厚颜无耻的跟您要了保命符,并不一定就冲着什么时候要用,而是给自己垫着底儿,您放心,我会尽力救治的庆王殿下的,对我而言,不用这倒保命符,比用它更好!”
老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朕给你两道保命符,若是你能救活庆王,之后的要求,随便你提,朕统统都答应!”
姜伊罗心中冷笑:老头子,话可别说的太随便了,我若是跟你要你的半壁江山,你也给吗?可笑!谈判结束,姜伊罗重新回到床边,细致为姜庆央把脉,此刻姜庆央的身体情况,还在姜伊罗的控制范围之内。虽然耽搁了几个时辰,但有太医院那些老手们帮着姜庆央保命,接下来若是争分夺秒,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姜伊罗心里是有盘算的,这次跟上次老皇帝的情况完全不同。老皇帝对姜庆央的担心是实打实的,所以姜伊罗不能让姜庆央的医治过程看起来那么顺利。过程越是凶险,越是艰难,她的成就就显得越是难能可贵。关键还不是救命的过程,而是救命之后。姜庆央这次被揍,实是超乎了他的意料的,原本的计划被打破,等醒来之后,他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幺蛾子,姜伊罗已经在琢磨着治疗过程中,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一些可控因素了。这样更方便于以后对他的控制。说干就干,姜伊罗写下脉案,然后开始跟老皇帝敲定治疗方案。她知道自己单枪匹马的跟老皇帝说怎么治,还是过于空泛,所以拉着何大人也进来殿中。当听到“开膛破肚”四个字的时候,老皇帝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但看到一旁的何大人淡然如许,勉强快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表情,“是真的开膛破肚吗?不是朕听错了?”
“因为庆王殿下的内脏有损伤,我现在要打开他的肚皮,将破损的内脏缝合好,再将肚皮给缝合好。这大概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因为何大人此前就跟我说过了,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毕将是异常不容易的挑战,因此我还带了个徒弟过来,他性子稳重,做我的助手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