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里守到后半夜,青柏劝说了好几句,魏玠才肯离去。睡梦中的凌雪芸好像感应了什么,两人刚转身,她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心悸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和衣下床,拿起杯子咕嘟咕嘟的喝着。一大杯水下肚,她也没了睡意,打开窗户,欣赏起了月光。恍惚间,她感觉在墙面上看到了两道人影,揉了揉眼睛,在向那里头去视线,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啧,原来是看花了眼。”
无聊她的一直坐到天明。她背起被放置在一旁的篮子,在府上溜达一圈,发现娘亲他们还都没有起。见天色还早,她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和杏儿说了一声就出去了。走在路上她发现和上次有些不同了。上次街上的人聊聊无几,甚至连卖东西的都没有,但这一次零零散散的有些地方都摆起了摊子。随意看了几眼,发现没她需要的东西,她直接目不斜视的略过。经过衣坊,她停下了脚步,如果不是最近意外发生的太多了,她的铺子早就开启了吧。老板娘看到有客户站在她门前,招呼着人进去看看。“姑娘,我这有几批新布料和刚制作出来的成衣,全都是小女孩儿喜欢的样式,要不要进来看看?”
凌雪芸确实心动,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买新衣服的,可是他还有要紧事在身,不能在这里耽搁这。“老板娘,等过两天我空闲下来了再看。”
接着她背起篮子就走了。没招揽着人,老板娘对着她的背影嘟囔了几句,然后又去拉其他从这边经过的姑娘了。从衣坊离开后,凌雪芸就没多加停留,等到了山脚下已经是正午。她放下篮子,拿出里面的干粮和水,暗暗窃喜,“幸亏早有准备,要不然就得饿一天的肚子了。”
然后,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往山上走。看着这一望无尽的崎岖山路,她捡起了一个较为光滑的树枝当起了拐杖,磕磕绊绊的向前走着。一路上她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可并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就在她决定要不要换个地方走时,却看到眼前出现一抹黄。看清那东西后有些不敢相信,她扔下树枝,提起裙摆,放轻脚步向那里走去。到跟前时动作更是轻柔,生怕吓跑它。看着眼前的百年人参,她心中狂喜,拿起篮子里的工具,小心的挖了起来。就在收尾时,她撇到这附近还有一个比这个年份要小的人参。按捺住要爆发的情绪,悄无声息的也把它给挖了。大功告成后,她没去找被扔的没有的影儿的拐杖,而是循着这条路向前走。心中还不断的感慨着,“今天收获颇为丰盛,算没找到想要的药材,也不会太伤心。”
她在山上溜达了许久,也挖了很多她需要的药材。看天隐隐有暗下来的趋势,她心跳的厉害,总觉得有坏事要发生。她用余光扫了下地上没挖干净的药材,有些不太想走。犹豫了一瞬,她还是蹲了下来。可要才还没挖多少,还有一丝亮光的天,忽然乌云密布,天雷滚滚。整个山脉都被黑暗包围着,凌雪芸慌张的站起来,想跑到附近的山洞里躲躲。只听轰的一声,倾盆大雨随之而来。凌雪芸护着篮子,在泥泞小路上艰难而行。就在快要赶到山洞前,脚下踩到个尖锐的东西,整个人往右边倾斜,篮子被她甩了出去,没有任何阻碍她滚下了山坡。本性使然,在她没有晕倒前,嘴里不断的发出求救声。被她丢掉的篮子还在原地。而她想躲进的那个山洞里,此时站着一个男人。乔煜墨拿着他打的猎物扔到地上,用被他给搭在脖颈处的破布擦了擦脸。破布所到之处把他脸上的污秽晕染开来,不仅没有擦干净,反而把他眼角处的刀疤显得更加吓人。接着他又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用火烤着,直到它变得干燥才穿在身上。找个石墩坐在那里休息了会儿雨也停了下来。他打着哈欠,蹲在地上,猛一发力,将猎物扛在背上,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在经过凌雪芸留下的篮子时,他停下脚步。看着新鲜的药材,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往年也有这种情况,那时他奋不顾身的会去救那些落难的人,但费力不讨好。那些老顽童非得认为他是贪图他们的钱财才救他们,被诬陷的次数多了,他见到这种人也不会去救了。可今日不知为何,怎样也移不开脚步。在这篮子周围他看到了几个脚印,仔细辨别后,他发现是姑娘的脚印。想起前几次情况,他暗道,“那几次诬陷他的全是老头子,这次遇难的是位姑娘,应该不会像他们那样瞧不起他吧。”
想完,他就捋了捋袖子,将猎物又到地上。然后,大步顺着泥土上留下的印记寻找着凌雪芸。看着这磕磕绊绊的下坡路,他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希望掉下来的姑娘皮糙肉厚,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找到她时,她是否还有命。”
认真的他在这里展开了地毯式搜索,最终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在前面的灌木丛看到一抹白他也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了,直接朝那里跑去,然后扶着昏迷的人坐了起来。眼前俏生生的姑娘看着他脸红心跳,但并没有生出什么邪恶的想法。他在这里待到天快黑,发现人还没醒,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丑凌雪芸鞠了一躬,抱歉道,“姑娘,得罪了。”
说完,他背起昏迷的人离开了这里。男人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就算没有亮光,他也可以找到最安全的路。不知过了多久,他带着凌雪芸来到一个茅草屋前,里面阵阵的咳嗽声。坐在灶房里做饭的乔沫沫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就知道哥哥回来,她朝里塞了把柴火,用衣服擦着手上的灰烬,人往外跑着。还没有看清眼前的状况,她就朝人的怀里扑着,“哥哥,你今日可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