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内,少年蜷缩在床上,无法入眠。突然,门外传急促的敲门声,他拿起枕头下的武器,翻身下床。门被打开的那瞬间,他就攻击过去,但被对方轻易的躲开了。少年不甘心,想与他继续撕打,却看到来人是燕王,连忙收回挥出去的拳头。他欣喜的想问些什么,魏玠伸出手让他住嘴,“嘘,先进去,晚点再和你解释。”
进去前,他和特意的检查了下四周。少年站在凳子前,眼里的担忧看的魏玠很诧异,这人那么关心他干嘛。对方像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指着他的伤口问,“要不要处理下,我这边有药。”
魏玠觉得这点小伤,还不用着大动干戈,正想拒绝,少年已经把药膏带了过来。“呐,这些都是娘留给我的,就只剩一丢丢了你节省点用。”
他快速的把药膏塞到他满是伤口的大掌,不舍的移开眼。魏玠捏起药膏看了看,这么点儿,似乎不够他用啊。他又看向一旁眼巴巴的少年,把它还了回去。对方举起手挥动着药膏,急切的想表达着什么,“我……我。”
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魏玠回瞪,简单的包扎下伤口无语道,“本王还没那么娇气,收着吧。”
话落,他霸道的和衣躺在床上。被遗落在凳子前的少年,宝贝的捧着药膏,“还好,对娘亲唯一的念想还在。”
魏玠偷瞄一眼,心中泛起涟漪,他的娘亲一定很疼爱他,否则也不会这么爱惜。想完,他就感觉太矫情,不太符合他,他直接对少年嘟囔几句,就睡了过去。被嫌弃的少年,熄灭蜡烛,趴在桌子上凑合一晚。天将要亮时,他就换上了一身黑,轻手轻脚的关门。还差一点缝,门就要被关上事,一只手,拉住了要闭合的门。魏玠打量着鬼鬼祟祟的他,问,“你要去哪里?”少年揪了揪衣服,扭扭捏捏的回答,“我……我去找凌姐姐,之前说好的,可不能食言。”
这是博得她好感的机会,他哭丧着脸想走,又害怕他跟着一起。果然,魏玠带个面具走出来,把门给合上,头也不回道,“走吧,我也去。”
最终,两人并肩而行,来到了隧洞。狭小的空间内,魏玠壮硕的体型显得又些憋屈,但为了见到凌雪芸,他还是忍了。快要到达洞口时,他扒拉开少年,簇拥到跟前。木板时隔多天又被敲响,凌雪芸偷偷的把它给拿开,可出现的不再是上一次的人。她捂住快要尖叫出声的嘴,小声询问,“怎么是你,我听说你遇害了,没受什么伤吧。”
凌雪芸的眼睛观察着可以看到的地方,没见着什么致命的伤才松口气。魏玠的大掌捏了捏她落下的发丝,轻笑,“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何还要这般在乎?”一旁的凌夫人掐着嗓子轻咳两声,示意他俩这边还有其他人,注意点。但魏玠的动作却更加大胆,直接握住她的手贴脸。凌雪芸甩了甩,可触及到他手上的伤,还是没敢用多大力气,最终任由他握着。她低声细语道,“我爹爹如何了,他没被别人给抓到吧。”
要是连爹爹都遇害了,她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魏玠不想她难过,只好撒了个谎,“他还有大用,闲王还没来得及动手,我也在全力寻找他的线索。”
如果他没想错,凌云彻已经被到了很远的地方。就是因为离得远,所以,没得到这边的消息,至于是不是安全的,他也不知道。凌夫人听到凌云彻的消息,再也坐不住,她情绪激动,跌跌撞撞的走来。眼看快要惊动看守的人了,凌雪芸连忙扶住快要摔倒的她。害怕那些人怀疑,她还故意大声道,“娘亲,饭你多少都得吃,现在好了,快要饿晕了吧。”
狱.卒开门的手停下,收回钥匙,往饭桌那边走。凌雪芸深呼口气,对着凌夫人道,“娘亲,你小心点,被发现,咱们几个都得完。”
凌夫人点点头,假装休息的坐下,然后小声询问凌云彻近况。压根不知道的魏玠,尽可能的说些让她俩顺心的话。待了许久,他也是时候回去了。少年看到他也往回退,急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讲呢,怎么就这样走了。”
他够了够示意自己也想联络下感情。本来想让他把凌夫人给带走的凌雪芸,无情道,“你是想害我被别人给发现吗?”少年太固执,她不能好声好气的说,只能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被呵斥的少年手一顿,收回可怜巴巴的爪子,失落的哦了一声。凌雪芸无奈,可现在不是同情他的时候,她劝道,“跟他回去,一切等出去了再说。”
爹爹还没有遇险,她又重燃了希望,等待着一切被揭穿的那刻。木板被合上的一瞬间,凌夫人站在她后面,有一种严刑拷打的架势。“说说吧,不是说绝对不会喜欢上他吗?为什么你俩还这么亲密。”
还当着她的面就拉拉扯扯,这是她不能忍受的一点。凌雪芸知道,周巧儿的事情给她的影响太大了,所以她才这么介意,只好挑挑拣拣的与她说些。“你们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问这话时,她脸上的表情再也克制不住。凌雪芸相信只要她说有,娘亲此刻就会杀出去,她心虚的回道,“没有。”
“那就行,还有出去后和那人断干净,娘亲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她对皇室的人都没好印象,哪怕这人可能会她未来救命恩人。所以,在事情还没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她得把女儿家嫁出去。凌雪芸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见她又准备絮叨,凌雪芸立马催促,“娘亲,别再说了,饭都快要凉了。”
说罢,她就端起了眼前的碗,吃了起来。乔煜墨在旁边充当背景板,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吃完饭后,信鸽就飞来了,凌夫人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给凌雪芸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