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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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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淑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孟老太太蹙眉正想说话,便听孟宛又道:“先前是祖母将此事全权交予我调查,这才是快速查出真凶的唯一方法。”

“如今说有人证据都指向这丫鬟,可偏偏是个最硬的主儿,若是不采取一些手段,恐怕直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着,她看向趴在地上的小荷冷声问道:“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若是再不说我便只好差人去查了。”

孟老太太表情十分难看,可当初说出叫孟宛调查的人是她,如今再怎么样也不好收回。于是只能看着趴在地上的丫鬟像只破布麻袋似的被侍卫拎起来。“慢着!你已经将人打成这样,又这样询问,莫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孟青淑咬咬牙开口道。小荷在她身边多年,到底算个贴心的,她不能坐视不管。小荷却是动了动从短暂的昏迷之中醒来,她睁开已经被打的肿胀的眼睛,勉强看到了孟青淑。与方才的镇定自若截然不同,小荷十分激动地伸出手想要去够大小姐的衣摆。孟青淑强行压下心中的嫌恶去握住她粘满血污的手。“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便是,我会为你做主。”

小荷勉强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小姐……小姐救我……”孟青淑正想回话,却被小荷下一句话噎的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小姐,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您可得救救奴婢。”

小荷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站着的几个人却都能听到。孟宛挑了挑眉头,看着孟青淑径直站起了来,甚至连手上的血污都来不及擦,指着小荷颤声道:“你满口胡言!我指使你什么了?”

小荷有些艰难的动了动,随即语气惊恐的抽泣道:“小姐您忘了?是您让我把东西给那个人的……”“你胡说!”

孟青淑忍不住失声惊叫。她下一子看向老太太,见后者表情阴沉,她心里一突,连忙说道:“祖母你莫要听她乱说,此事我当真不知情,我与兄长关系一向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孟老太太尚未说话,孟宛便道:“今日我将马厩那边以及祖母的院中齐齐查了一遍,发现姐姐与表姑因为平日里关系好,所以两个院子来往也很密切,说不定此事也与绿豆糕一事有关,绿豆糕是祖母院子里的人才能接触到——”而表姑就是在祖母院子小住。“你胡说!”

孟青淑有些激动地打断她:“莫要挑拨离间!”

孟宛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看向孟老太太:“祖母放心,我定然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兄长一个交代。”

孟青淑抿着唇,眨眼的功夫眼眶已然变得通红:“祖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出伤害兄长的事,为了证明我的青白,我请祖母允许我一同调查此事。”

“够了!”

孟老太太脸色难看的说道:“看这闹的都是什么事?不过是一个奴婢,竟然将你们耍的团团转?”

她说着,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荷:“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过是奴婢为推脱责任寻得借口,找个地方杖毙就是,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再查了。”

孟老太太颇有威严的握紧手中的拐杖点了点地面:“不过叫你查了几日,将府中上下闹的鸡犬不宁,将这丫鬟处理了之后就安心做你自己的事!”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摆明是想刻意压下此事。孟老太太当然知道,再查下去恐怕要牵扯到玉岫身上了。倒时候,连带她这个疼侄女的老夫人一起丢脸。孟宛的表情冷了下来,俯身应道:“全凭祖母做主。”

孟老太太点点头,又看向孟青淑:“不过是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便叫你失了大家闺秀的仪态!该罚!张嬷嬷——”站在她身后的张嬷嬷应了一声走上前来,从袖中掏出一把戒尺。孟老太太接着道:“打二十下长个记性,此事就此作罢,日后莫要再提!”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张嬷嬷看向满脸委屈的孟青淑,小心赔笑道:“还请大小姐将手伸出来……”孟宛瞥了一眼她如此狗腿的模样,又看着她用戒尺小心翼翼的敲着孟青淑的手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张嬷嬷如此小心,莫不是想要无视祖母的话想要放水吧?”

孟宛笑着说道。方才看了她审问全程的张嬷嬷吓得手顿时抖了一下,连忙赔笑着说道:“怎么会呢?”

说罢,她看向孟青淑,轻声说道:“大小姐,对不住了。”

之后实打实的十九下都是孟宛守在旁边监督着完成的,因此张嬷嬷不敢轻易放水,结束之后孟青淑的手掌已经通红,能十分明显的看到手心已经肿了起来。打完之后她立刻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却还是叫孟宛看了个正着。“姐姐要不要伤药?”

孟宛的表情有些心疼。孟青淑疼打的忍不住颤抖,却还是面无表情道:“无妨,不过小伤罢了,况且祖母教训的是,我的确不应该因为平白的污蔑而乱了自己的阵脚。”

说罢,她便带着人离开了这个小院子。“小姐,那之后怎么办?”

见她们都离开之后,柳翠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孟宛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小荷:“既然祖母说要杖毙,那杖毙便是。”

她抬眸看向其他人,被她看到的人齐齐往后一缩,生怕被盯上。“若是没有事便各自回去吧,这次你们提供线索有功,一会儿找刘嬷嬷拿赏金就是。”

也算是给他们的补偿。“小姐,今日之事……”柳翠有些迟疑道。“不是孟青淑所为。”

孟宛淡淡道。倘若当真是她,自然不可能在东窗事发之后再赶过来救人,最有可能做这些事的便只能是住在老太太院子里的那位表姑了。只是老太太这样一味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实在令人失望。兄长这嫡子的分量,竟比不上一个表侄女重?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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