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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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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的模样,怕是惊惧过度,身体扛不扛得住都是个问题。医者父母心,孟宛当机立断,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想要上前查看。平遥身边的几个侍女眼疾手快,已经呈包围之状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你是何人,没看到我们郡主在这儿吗,还敢往里闯,找死不是!”

“让开。”

孟宛凌厉地呵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也配拦我?”

她霸道的话语吸引了另一侧的平遥,她扭脸看了过来,双眸微微一缩。“孟宛,是你!”

平遥冷哼一声。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竟然在这儿碰上了她,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孟宛也不管过往种种,提醒道:“郡主,我不管她如何开罪了你,现在是在官道上,你是想闹出人命吗?”

孟宛直勾勾地看向她。话中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可平遥从小不是被吓大的,孟宛区区两句话就想说服她,怎么可能。平遥挪目,看着地上的老妇,没有半点儿心软。“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平遥向来习惯了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没人敢违抗的生活,现在有个人站出来反驳她,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更别提这个人是孟宛了。“郡主,话可不能这样说,且不论你们的对与错,若是她今儿真死在了这里,你能讨得了半分好吗?”

孟宛看她不停,又抛出一番话来。平遥的表情一变,忽然变得嘲弄起来。“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郎中,用不着你在这儿假好心!”

平遥说完,斜睨了孟宛一眼,又道:“再说,不过就是一个贱民,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冷漠地扫过地上的老妇,唇角还挂着一丝尖酸刻薄的笑容。殊不知这番话引起了巨大的民愤。众人愤慨道:“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好一个郡主,怎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

众人群情激奋,有不少人挥动着拳头,面孔都已扭曲。孟宛无心管旁人干什么,强势道:“郡主,倘若这位老妇不能得到及时的医治,马上就会死,你看看这里的人,若是你请来的郎中赶不上救人,今天恐怕谁都出不去。”

她算是给平遥最后一个警告,若她还是听不进去,就只能硬来了。孟宛说的似乎起了点作用,平遥看着百姓激动的面孔,咽了咽口水。孟宛当下也顾不得再多说,直接冲开了侍女的阻拦,冲向老妇。几人不敢怠慢,急忙冲上来打算拉开孟宛,又看到郡主那边没什么动作,一个、两个的,暂时也都停了下来。孟宛此时来,显然有些赶不及了。老妇在冰冷的地上枯坐了半晌,又被平遥的马儿踢了踹了,眼下“噗呲”一口,喷出了血,瘫软地滑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血迹,老妇翻白的眼仁儿,平遥这下是真有点儿心虚了。看到孟宛扑过去,对老妇又是拉、又是拨嘴唇。她马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下指着她道:“孟宛,我告诉你啊,她刚刚还好好的,是你过去后她才吐血的,要是你治不好她,可不怪本郡主!”

谁叫她这么没眼力见儿,死乞白赖非要凑上去,凭白惹了一身腥可不怪她。平遥一番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把黑锅全甩在了孟宛身上。看她没有半点动静,也并未着急反驳自己,平遥马上带领侍女,急匆匆地冲出了人群,扬长而去。看她如此嚣张,围观百姓愤怒不已。无奈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能拿皇亲国戚做什么,只能在口头骂两句了。孟宛并不在意身后的人说什么,眼下救人最要紧。她刚刚已经伸手摸过老人的腹部、胸口,看她身上并无明显外伤,估计是伤到了内脏。再加上她刚刚喷出来的瘀血,应该是躲闪不及时,被马蹄踢伤了。孟宛当下拿出针包,替她行针,暂时止住了血,稳住了病情。但天寒地冻的,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孟宛向街边的商贩借来几个暖炉放在她手边、脚边,然后又借来一副纸笔,匆匆写下了药方,交给柳翠去办。“记住,这些药抓好了,直接放在药铺里煎好了带过来,这边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没有办法。”

“小姐放心,我都知道。”

柳翠抹了一把脸上的寒气,冲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当即就拿着药方,从人群中跑了出去。其他人眼睁睁看着,都希望能帮上一手。无奈,看孟宛一直眉头紧蹙的模样,一言不发,怕是老妇的情况也不太好。众人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围在一边,等着万一有个突发情况,再帮帮忙。大家就这么干等着,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悲怆的痛哭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看了多久,手里捏着个粗麻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妇身边。“娘,这是谁干的,您怎么了?娘,您睁开眼睛,看一眼我啊。”

汉子丢开手里的麻袋,握住老妇的手,眼泪和鼻涕一块顺着往下流。若是平日里,谁敢信眼前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会哭成这个样子啊。孟宛知道,此刻不方便说些什么,只能退到一边儿去,为他们留个空间出来。汉子哭了几声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望着孟宛道:“姑娘,刚刚是你守在这儿的吧,我娘这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他脸上不由又多了几分哀愁的神色。孟宛叹息道:“你娘的情况不太好,怕是伤了内里,你先不要担心,我已经差人去抓药了,很快便会回来。”

“啊,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啊,娘,您醒一醒啊,儿不孝。”

汉子挂着眼泪,哭诉道孟宛只能暂时默默在一旁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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