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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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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宛母女虽然离开了,可万氏母女终归还是在孟老太太院儿里。此刻,她正抹着眼泪花儿,一口一个感慨这些年,孟南麓在外做官的艰辛。孟青苑则红着眼,从旁搀扶着万氏。从小到大,孟南麓毕竟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儿子,看她这样一哭,自然是有些心软。偌大的院子里,被一股悲伤的氛围笼罩着。三房见状,自知不能随意掺和这趟浑水,便起身告辞。孟老太太对这一方向来是没有什么态度的,随意挥了挥手,三房便退了出来。出了院儿,她回头向后一瞥,万氏还在掉眼泪,孟青苑则充当乖乖女的角色,在旁劝慰着她。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里,是会有些感动。但是叫三房瞧见了,只觉得打心眼儿里有些看不上她。不过,孟老太太似乎有些动摇。那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正如万氏所言,孟南麓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留任京中,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看来是时候想个法子,好好琢磨这件事情怎么办了。孟老太太陷入沉思中。孟宛在另一头同秋氏分别后,回到院儿里,便带着柳翠,仔仔细细把库房中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至少方才,有件事儿,她没有说错,该是她的东西,没有她的允许,就不能叫别人拿走。“待会儿,把东西数目都记下来。”

孟宛站在一旁,仔细叮嘱。柳翠做惯了这样的活儿,一口应下。“小姐放心,咱们屋子里头的东西,我都记着呢。”

“嗯,点清了便去休息吧!”

孟宛奔波劳碌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待柳翠这边锁上了房门,两人便一起回去休息。外头更深露重,夹道两侧商户紧闭房门,屋中无半点烛火。漆黑的深夜中,庄重森严的皇宫大内,有道黑影悄悄溜出拱门,鬼鬼祟祟的靠近一架马车,上去后,那辆马车动了起来,逐渐走远。而在他身后,另有一小队人马快步跟了上去,也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中。翌日,早朝。傅昭成负手立于大殿上,面前坐的人是皇帝,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皇帝抬眸,问道:“事情查的如何?”

傅昭成追查花灯会失火一事已有数日,如今查到真相,便写了一道折子,上报朝廷。如今,他站在大殿中,向皇帝开口道:“回禀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此事与楚国公府的楚二爷有关。”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而站在文官一列的楚国公,更是勃然色变。随即,一手执玉笏,站了出来道:“还请陛下明察,此事定然与我弟弟无关。”

楚国公深深一叩,傅昭成晦暗不明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显得冰冷又无情。旋即,他一挥手,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上来,手掌上还拖着一只玉案,玉案上则放了一些东西。小太监拿着东西站在傅昭成身边,低头举手,众人的视线里便只能看到玉案。然后又听他嗓音沉沉道:“这些就是证据。”

皇帝向下一扫,身边的太监马上下去,把玉案拿了上来。傅昭成开始在楚国公身边来回踱步,步履轻盈,好似在自家后院逛花园一般。随着皇帝打开上面的东西,傅昭成也开口了。“儿臣已经查过,那个死了的太监是被人送来的探子,经过一番摸索排查,他明面上的籍贯都是假的,但每个月会固定出宫一次,必然去悦然布庄。”

傅昭成每说一个字,楚国公心就往下沉一分。可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所以儿臣顺藤摸瓜,查出每月经常去布庄的另外两个太监,已经把他们抓来了。”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是知晓的。就在昨天傍晚,傅昭成的人发现有个太监偷溜出宫,去了楚家一处别院找了楚二爷。旋即立马上报,傅昭成便带人捉拿了他们,已经告知过皇帝了。一直跪在堂下的楚国公,此刻已经脸白如纸。听着傅昭成不紧不慢的语调,心中一惊,为何悦然布庄被查一事,他没听到半点风吹草动。皇帝身处高位,冷笑一声,随即命人请了楚二爷。他昨晚就被傅昭成的人带走了,如今被五花大绑,扯到朝堂前来,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如今,冷不丁又被带到朝堂上,一抬眼便撞上傅昭成那双冰冷瘆人的瞳孔,昨夜发生的事有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楚二爷腿一软,还不等皇帝发话就已经自觉跪在了地上。对于他勾结内监一事,傅昭成昨夜鸣命人把他抓来时,就已经审问过了。光这一件事,他就讨不了好。如今皇帝声如洪钟,责问此事,楚二爷更是惶恐,双眼瞪的老大,顿时吓得血色全无,眼神惶恐不安。傅昭成低下头,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寒光,不声不响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此刻朝堂上,气氛压抑,无人敢言。孟府院落里,孟宛倒是乐呵呵的,正在陪秋氏下棋。母女二人难得有这样的闲静时光,皆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万氏就是踏着这样美好的时刻进来的。“大嫂,你也在这儿啊,我就说怎么刚刚路过你的屋子,都没有瞧见人呢。”

万氏亲亲热热地同秋氏寒暄,仿佛将昨日发生的事,全忘了个干净。秋氏不动声色的同她拉远了一些距离,万氏神色一变,好在调整的极快,神色又恢复了自然。“哎,我知道,你们母女正在对弈呢,放心,我就是来说两句话,很快就走。”

虽然话是这样讲的,万氏却自己找了个石凳坐下,俨然一副打算久坐的模样。孟宛丢下手中的棋子,漠然道:“二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不要平白无故留在这里。她没有说出后半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足够明显。万氏呵呵道:“是,宛儿说的不错,其实我今日来呢,也是知道昨天做的不对,但是那幅韩载熙夜宴图重要,所以还是想说,你能换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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