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棒迎了上去,青红两道光芒在空中相撞,片刻之后,红光消散,魔棒棒身抖了一下,但依旧安然无事。凡星星放下心来,心想自己这魔棒难看归难看,但俗话说人贱命不贱,看来这法宝多半也是一样,两位师兄的棒、铃漂亮尊贵,却不如自己这低贱之物来得硬朗。他心里这般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脚下却是没停,缓缓向那大汉处逼近。此时那大汉原本轻松的神情化为乌有,只因有个恐怖的巨目在脸上,轻松也成了恶心,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看似最弱的凡星星身上,在高洪忠与林召浚处只是隔一段时间放一道红芒,挡住他们前进,而对凡星星则是“嗖嗖嗖”连射不止。每道红芒闪过,虽然看得出凡星星明显吃力,但那黑呼呼的魔棒就是不受其害,而红芒上所带的凶煞之气,似乎对这少年没有影响。在众人的注视下,凡星星就这么一步一步地逼了过去。转眼之间,那大汉额头上已微微有汗,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费尽了三千六百年的心血修炼而成的“赤灵目”,对那些仙家老道的法宝都有奇效,为何竟对这看似普通的黑不溜湫的魔棒就无能为力了呢?其实他又哪里知道,赤灵目固然威力极大,以其凶煞血腥之气打在高洪忠等人棒、铃之上,的确可以污秽仙家道法,这是玄门之道的克星。仙道正道之士,以棒、以铃、以剑等为至宝,慢慢将煞气逼入他们体内,一开始就处于不败之地。但凡星星看似难看的魔棒,却是当年魔教邪魔在宇宙混沌时期的圣魔之法宝,即圣罗剑坠落人界凡间的,他混合着圣魔仙神之道法精华,也就成为人界凡间修炼至深至圣境界,这就是成为圣罗剑的前身。当年在魔教邪魔至凶之物“噬牝珠”和西连清门众弟子不知道幽深谷中不明来历的黑棒,以凡星星精血为媒熔炼而成。若是单论煞气,单是“噬牝珠”就不知胜过了那“赤灵目”多少倍,何况还有与“噬牝珠”凶气戾气不分上下的无名黑棒——魔棒,加上噬血主人精血之气,更是威力无穷。这两件大凶煞之物融为一体,彼此牵制,凶煞之戾气反而内敛,又有凡星星精血蕴含其中,故而只有凡星星能够驱动它,也是因为这样,才能瞒过了连清门诸位前辈道长,凡星星才从鬼门关上转了回来。此时此刻,那大汉欲以赤灵目发出红芒来攻击魔棒,自然便是无功而返,这还是凡星星年少无知,身怀重宝而不知道,若换了是数千万年前那个魔教老祖宗乌心老妖,单凭一个噬牝珠,只消舞了几下,便把这大汉吸得血干肉瘪,只剩下一颗赤灵目在他尸身上滴溜溜打转了。只是在场之人,决无一个可以想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那大汉正在凝神对敌却依然阻止不了凡星星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时,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的那个满脸邪气的青年忽地冷笑道:“常年华,你的赤灵目中看不中用,连几个连清门小辈都对付不了,亏你刚才还如此训斥野狼,我看不如把你这宗主位置让与我算了。”
大汉与一旁的少妇脸色一变,那美貌少妇首先皱眉道:“巫致远道友,此刻正是大敌当前,你怎么还说出如此话来?”
那满脸邪气的大汉,就是那魔圣王醒目太岁巫致远,他斜斜地看了连清门众人一眼,看到欧阳凝香时还特意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这些黄毛小子也算大敌,那我们噬血堂还凭什么在仙教圣门立足,还谈什么恢复数千万年前乌心老妖前辈创下的大业?”
常年华发出一道红芒射向凡星星,暂时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然后向巫致远怒道:“你除了夸夸其谈还会什么,不如你也上来试试?”
魔圣王醒目太岁巫致远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诡异笑容,说道:“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手即刻从怀中掏出了一柄画戟,就如一叶小枝,象把斧头,不象,象把大刀也不象,慢慢在他手中长大。这是——玄天画戟。连清门众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这满身邪气与污秽的青年多了几分警惕,但过了半天,却见这青年只是不急不缓地摇着扇子,意青潇洒却是纺丝不动,身表愕然。莫非醒目太岁巫致远真的只会夸夸其谈而已?常年华却更是被他气得半死,怒道:“巫致远,你若没有本事就站到一边去,这些连清门小辈我自已能对付,不用你在一旁冷言冷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本事?”
醒目太岁巫致远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说道:“我本是不想与你联手,又众欺寡,以强凌弱,胜之也不武。但如今不露两手,你还以为我骗你不成?”
说话间随手一抛,就把手中那柄飞天画戟量了出来,整个画戟在半空中发出淡淡金光,挥了一下,刷的一声,金光闪烁。拿起飞天画戟,在众人面前挥了挥,如工笔画画,勾画出虚妙的一山、一河、一金鹰,戟法细腻,口若悬河般吹得栩栩如生。正当连清门众弟子并不在意时,只见那天地间风起,云涌,雷鸣,电闪齐来。这里本是地底深处,古猿洞之内,本不该有此异象展示,但此刻连清门四人眼前耳边,竟都有此景象出现,就在眼前。正惊骇处,忽然间一声巨响,只见那柄画戟在半空中一阵颤抖,片刻功夫之后,那画戟画出就如真的大山一般,活生生地移了出来,见风就长,轰隆声竟长出百丈之高的山丘,几乎将这庞大空间都塞得满满的,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连清门四人压了下来。凡星星大惊失色,但见这巨物当头压下,根本无力相抗,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全力一蹬便向后飞去,眼看着大山压了下来,他却还有半截身子在里头,就要被压成两半,忽然后领被人一拉,硬生生给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