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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重游故地遇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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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裴尚书是为了打击武尚书一党,又有秦晓布好了全部的局,才肯在最后出手。但是,作为今后四爷要仰仗的上司,这份谢仪却是不得不送,还不能送的小气,平白惹人不快。该放低姿态的时候,秦晓从来都不会吝惜,过分重视钱财的人,从来难以成事。听了秦晓发问,冰凝忍不住掩口,却又忍不住有些心疼。“小姐近来真是累了,这事您一早吩咐过奴婢,这会,裴尚书都该收到了。”

“是么,这记性,真是不好了。”

秦晓失笑摇头,却仍忍不住再确认了一遍。“可是我准备的礼单?尤其是裴大人最爱好墨,亦是行家,叮嘱你们寻得那一块,万万不能弄错了。”

一句话说完,本想掀起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可手抬起一半,忽的又放下了。“还有,不可送京魁斋的茶球,太突兀反而惹人怀疑,你们都没有忘记吧。”

因着知道这事的重要,即使秦晓一遍遍絮絮的确认,冰凝也从不曾厌烦,而是极有耐心一次次给出确定的答案。“小姐放心,王察准备的礼是我亲自点过的,您嘱咐的这些,都注意着呢。”

“那就好。”

揉了揉微痛的额角,秦晓轻舒一口气,仿佛心里的压力,也能随着这样的动作而减轻一点。毕竟,此时四叔和世峦表兄的安危,都只能仰仗裴尚书帮衬,她可不愿为了一点小事,而令裴尚书心里膈应。颠簸了许久的马车,最终还是磨蹭到了玲珑阁,霜儿仔细的扶着秦晓下了马车,主仆三人的心思,才稍微欢快了些。作为京都有名的首饰铺子,玲珑阁自然也坐落在三石大街上,秦晓甫一进门,就被各色的簪子和花笺,弄得有些眼花缭乱。守在门口的小二,很是机灵,眼见秦晓的衣服料子不俗,便知道是有银钱的,笑着迎了上来。“姑娘里面请,今日来玲珑阁,可是要挑个簪子?还是看看头面?”

秦晓自己经营铺子,对这些话术自然也熟悉,这小二不直接问你需要什么,而是开口就给出选择,当真是令随便看看的客人,都不好意思不说上一样了。其实,虽然秦晓此刻该是没来过玲珑阁的,但她前世对着这个地方无比熟悉。原本,她是可以直接开口吩咐的,偏偏起了心思,想考验下玲珑阁的伙计。于是,她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微微敛目,露出一丝迟疑,仿佛,不想搭话,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小二不愧是机灵的,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转而冲着一旁的冰凝笑了笑。“咱们玲珑阁,一层摆放的是寻常的花笺和扇坠等小玩意,越是向上,摆放的首饰也越是贵重。”

说着,小二挪动几步,也不直接指着楼梯,却令冰凝的视线顺着他就能看到楼梯的方向。“小姐若是愿意小的跟着,小的乐意之至,若是没什么小的帮得上的,小姐也可自行转转,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好。”

只是这样短短的几句话,小二的表现,就足以令秦晓感觉到,玲珑阁的幕后之人,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前世,她就怀疑过玲珑阁的幕后当家人,可是,打听了一阵后,发觉无论是何种渠道,似乎都对这位神秘的幕后老板讳莫如深。当时,秦晓便感觉到,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寻常,果断结束了对玲珑阁老板的打探,毕竟,京都地界,惹不得的人太多了。只是,她依然记挂着这一节,甚至在闲暇时,与师父绪三空打过赌,判断玲珑阁是被此人后来接手,还是一手创办。当时,她记得自己与师父的想法相反,坚定的认为玲珑阁不是被半途接手的。今日,她有意试探,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她才十岁,离玲珑阁声名大噪并没有几年光阴。可此刻的玲珑阁,连最底层的小二都如此伶俐,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训练成的。再加上,此地的人手,无论地位高低,都忠心无比,也不是一时半刻,光用银子就能达到的效果。就比如,秦晓的饮心茶楼,因着时间紧迫,只能用银钱和善待尽量笼络人手,但想要做到玲珑阁这般,还需要时间。她终于找到了答案,可惜,自她重生后,世事变迁,再不相同,今生或许再也无缘,能与师父相见了。想着,秦晓的心里,划过一丝想念,随口吩咐了一句。“去三层。”

她记得,前世的仙瑶郡主手中,有一套非常精致的茶具,虽然材料算不得顶尖,做工却非常精致。当时,师父见过一次后,虽然不舍得夺人所爱,却念叨了很久。她为此专程去打听,费了好大功夫,才从郡主身边的侍女口中探听出,郡主是在玲珑阁的三层买到的。这套茶具郡主虽然不曾用过,却是她的格外珍爱之物,没有让出的可能。今日,不知怎的想起了很多往事,牵动前请,令她突然很想碰碰运气。决定了楼层,秦晓看一眼旁边的冰凝和霜儿,从荷包里掏出了四十两银子。“你们两个也去选个喜欢的簪子吧。”

四十两银子两个人分,也足够在二层买个精致小巧的簪子或是耳环了,若是一般的小丫鬟见了,怕是要吓坏了。只是,冰凝和霜儿随着秦晓日久,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意和习惯,只是感激的福身,收了下来。可惜,这一幕,却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一个姑娘眼里,她带着丫鬟亦是刚刚进门,所以刚好对这一幕看个满眼。其实,旁边的姑娘们未必没有看到,至多默默的眼红个半刻,大多也并未在意。四十两对权贵小姐算不得什么大数目,虽然赏赐下人有些过了,可说到底,哪一家的姑娘,都有一两个自幼伺候,亲如姐妹的丫鬟,会格外大方,也并不稀奇。偏偏这随后进门的姑娘,只看了一眼,一双眸子里,就快要喷出火来了,迈步就冲着秦晓走过去。秦晓见状,眸光一闪,她似乎明白了,今日的马车,为何会如此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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