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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神秘恩师突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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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者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他收放自如的气场。此刻,他的脸上,明明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可是秦晓就是实实在在的能感觉到了压力和恫吓。不知怎的,这种几乎实质性的威慑,令秦晓想起了前世与仙瑶郡主的一面之缘。当时的仙瑶郡主,已经嫁入将门为妇,而那一群惯于杀伐的将军们,身上也带着与此相像的霸道气质,只是还没学会掩饰罢了。若不是秦晓前世见惯了世间百态,此刻换做任何一个十岁少女,都一定会被老者吓得哭泣。就连一旁的澹台晴,也不得已放缓了呼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倒是秦晓,慢慢的习惯了下来,开始猜测,老者的这份变化,也许是所谓习武之人的一种能力。毕竟,武学一道,虽然她不曾涉猎,却也对其精妙之处,些微有所耳闻。大约是感觉到自己的威慑,逐渐被秦晓习惯并接受了下来,老者的脸色,微微放缓了些,不再故意恫吓秦晓。只是,眉宇间的厌恶,仍旧是那样的清晰,连绝对的面无表情都没办法遮掩一二。“红颜祸水,愚不可及!”

这个莫名的评价,令秦晓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老爷子怪罪自己带澹台翼孤身闯进黑山寨涉险?认真论起来,此事确实全是她的主意,有这样的待遇也不奇怪,在来的路上,她就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了。只是,待遇是次要的,眼前老爷子这份脸色,也令秦晓看出了些许端倪,怕是澹台翼的情况当真是不好,将军府的人才会这般暴躁。不由得,秦晓的心底也更有些愧疚,下意识的垂了垂头,但想想自己来此的目的,又忍不住苦恼。气氛已然尴尬到了极点,可这个口却不能不开,秦晓明白老爷子是不打算再理睬自己了,便也只好硬着头皮想说辞。这样的气氛,饶是她平日里说话已然算得谨慎,也忍不住飞快的暗自盘算,想着该找个怎样的开场白才合适。好在,这时澹台晴终于从刚刚的低压中缓了过来,连忙插话,给秦晓解围。“岳伯伯,您误会了,这是晓姐儿,是鸢姐姐的嫡亲妹妹。”

说完,又轻轻拉了拉秦晓的衣袖,轻声解释。“晓姐儿,你别怕,这位是岳伯伯,哥哥的师父。”

说着,澹台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补上了一句,格外认真的模样,让人几乎想要相信她。“岳伯伯只是比较严肃,他其实人很好的。”

对于这番明显可信度不高的宽慰,秦晓没忍心反驳,倒是那位岳老,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这下,澹台晴的脸,更有些红了,当秦晓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心时,还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来。而经过澹台晴的这一番有些没头没尾的介绍,秦晓却对这位看上去武断又蛮不讲理的老人,更刮目相看了一点。毕竟,这样拗口的解释,连她也反应了一瞬,可这位老人家,却丝毫没有不懂的意思,这一点就可看出,他绝不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之流。虽然,这个结论,对秦晓来说,似乎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素来师徒之间,情分都是堪比父子,可这位岳老对秦鸢的成见,显然是非常之深的。只是,此刻显然不是为秦鸢解释的好时机,所以,秦晓将担忧放在一旁,开门见山的向澹台晴问起澹台翼和将军府的现状。而提起澹台翼,澹台晴的脸庞,也是白了又白,还未开口,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府外的情况都还平静,只是哥哥不太好,晓姐儿,你要去看看哥哥吗?”

其实,澹台晴的提议,在礼教甚严的时下,很有些离经叛道,甚至,即便是在男女大防很不严苛的前朝,也明显于礼不和。所以,秦晓的余光,很自然的留意了一下岳老的脸色。好在,这位老人家虽然仍旧是一脸的厌烦,却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愤怒,令秦晓大大松了口气。对于澹台晴会如此突兀的提议,秦晓自然明白,是因为岳老在侧,很多话都不便直说。而这位老人家,却还自顾自的嫌弃,自然是不会给她们腾地方的。只是,这借口寻得实在有些笨拙,秦晓心中尴尬不已,却顾不得计较细节,眼见岳老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便也利落的答允下来。左右几次入将军府做客,秦晓也算看出了些许,只要府里的主子不想,没有任何消息能够外传。今日的澹台晴没了平日的活泼,显得没精打采,还很是心不在焉。所以,她丝毫没注意到礼数上的问题,只是与岳老说了一声,便真的带着秦晓向澹台翼的房间走去。秦晓见状,更有些愧疚,原本是想提醒澹台晴的,可出口的话,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对澹台翼病情的问询。“冰凝那个丫头,一回来就着急的不行,没头没尾的说了些,我听得害怕,只好贸然上门了,澹台公子……当真是受了极重的伤?”

澹台晴垂着眼,点了点头。“哥哥从昨夜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昏迷不醒,偏偏还吩咐了属下,绝不许将他受伤的事传到府外人耳里,更别提出府去找大夫了。还好姜大夫这阵子一直住在府里,正好诊治哥哥。”

听到这里,秦晓一向古井无波的心里,有些一丝震动。她心中清楚,去府外寻医,对澹台翼来说,是更多的生机,而对秦鸢来说,却是极大的危机。澹台翼,这是在自己和秦鸢之中,做了选择吗?这……可能吗?不知怎的,秦晓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了曾经。前世,她见过了太多所谓情比金坚的夫妻,全都在危难面前,暴露出了难以形容的丑态。所以,对于所谓的情义,她从来都是一字不信的。这也是她在西语侯府存活的立身之本,对于所有的人,她都能用旁观者的心态,或利用,或审视,从不会让所谓的情绪,蒙蔽了眼睛。可是,今日的事,却让她固执了两世的念头,开始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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