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小高跟踩的蹬蹬响，李媛媛也走了过来。江琬打量方妍的裙子：“小妍穿这套不错，就是头上缺点什么。”

她把头发上插着的木簪解下，给她戴上，这下满意多了。“淑琴姐，你让人给媛媛也换套衣服，简单大方的就行，学生也要有学生的样子。”

“哎，我让下人去办。”

张淑琴温柔的站起身，把两个小姑娘带了出去。方妍不走，一想到网上骂江琬那些话她就生气。“你们师父忙着呢，也不看什么时候，人来了就好好招待，你们管别人说什么？”

“那些话我听不下去。”

“六小姐不在乎这个。”

方妍歇了火。觉得自己担心别人就是莫名其妙。李媛媛偷偷瞄了一眼方妍头上的簪子。师父总是对方妍要好些。一想到江琬只是随意把自己交给下人，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是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要是让方妍知道，保不准还要笑话自己。方妍看到她的目光，也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小姑娘义气的想，要是待会那个男人让江琬没脸，她肯定不会放过他。“媛媛，你怎么也过来了。”

是黎雪。她看到李媛媛穿戴完出来还有点不可置信。被张淑琴打扮一番的她不说夺目却也明艳的很。干干净净的小白裙，加一双结白的平底鞋，不华丽隆重，却也干净大方。“黎雪姐。”

李媛媛打了一声招呼，有点不自在。“这种场合你怎么穿这个样子？你看别人，都穿礼服的。”

李媛媛被这句话说的有点不自在，也不好说是江琬让人这样做的，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你最近学的怎么样？和学校比呢？”

“只是背书，还没有学什么。”

果然。黎雪嘲讽一笑。幸好自己没听爸爸的话学下去。“她能用心教才怪了，你过去就是做苦力的，你想想，你在背后受苦受累，好名声全给了她，你啊，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字字锥心。李媛媛扯了一抹笑。想到方妍，她心里更加难过。“要我说还不如回学校去，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照样可以考证，小柔学姐也过来了，不然我让她帮帮忙？”

医师证有两个渠道。一个是通过全日制大学文凭考职业医师。还有一种，就是国家对传统医学所延续的师承制。只要师父觉得你可以出师，到有关部门就可以领证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这当人学徒还要当多久？不如自己考，你家里那样的情况，不想早点出来工作？”

“我......”李媛媛张了张口，内心隐隐有些触动。黎学姐没道理害她。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没什么利益关系，她肯这样劝自己或许是真的为自己考虑。但是......“你嘴贱不贱，别人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李媛媛回头，发现方妍过来了。“小妍，别说了，这是我学校的学姐。”

“学姐怎么了？学姐就能这样在背后说人坏话？李媛媛，你脑子被驴踢了，她说的你都信？家里谁对你不好了？”

四周的人全部都看了过来。李媛媛本来性子就温吞，看到被人注意一张脸憋的通红。“小妍，你小点声，我没有。”

“没有？”

方妍被气笑了，她都听到了还没有：“这女人没有挑拨离间吗？你要走就赶紧走，没人拦着你，反正家里也不缺你这一个。”

也不缺你这一个。这句话，让李媛媛心中的一根弦一下子绷断了。她向来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看到方妍这样说，嫉妒，无奈，种种心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好，走就走！”

小姑娘噙着一抹泪，低着头，转头就走。“哎，李媛媛，你来真的。”

李媛媛头也没回。‘她就是拿你当苦力。’‘她根本不是真心教你。’‘好名声都给她了。’‘不如自己考，早点出来工作。’黎雪的话回荡在脑海，她脑袋絮乱，也没看路，直接撞到一个人怀里。“媛媛？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