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姝不语,她冷冷的看着沈丹瑶一个人演戏,眼底的冰凉几乎要化为实质。“丹瑶。”
一道男声响起,沈凝姝循声望去,发现来人居然是闻人凛。沈丹瑶见了闻人凛,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她一只手搭在闻人凛递过来的手腕上,一只手抓着闻人凛的衣角,楚楚可怜道:“殿下,姐姐不愿意原谅我,我该如何是好啊。”
闻人凛其实并不关心沈丹瑶,可当真沈凝姝的面,总不好直接将人扔在地上不管,他手上用力将沈丹瑶从地上扶起来,虚情假意的问了句:“没事吧?”
沈丹瑶也一愣,半真半假的答了一句:“没事。”
闻人凛这才转头看向沈凝姝道:“王妃这又是为何,如今你也嫁了闻人锦,我们两家之间亦无恩怨,何必苦苦相逼。”
“三殿下可真是重情重义,既然如此那就请三殿下照顾好您的意中人,我从未怨她什么,也谈不上原谅。这辈子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沈凝姝说完拂袖而去,留下相拥的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等沈凝姝的身影彻底消失,闻人凛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松开了保住沈丹瑶的手,一阵寒风灌入领口,沈丹瑶感受到一阵寒凉。“殿下。”
沈丹瑶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声,她想离闻人凛近些。可闻人凛对她避如蛇蝎,他几乎是跳开,用来防止沈丹瑶的手碰到自己:“你无事莫要再去招惹沈凝姝,之前的教训才没有吃够吗,还要害我多少次你才满意。”
闻人凛本想着借着这次围猎的机会单独见见沈凝姝,没想到他刚来就看见沈丹瑶和沈凝姝起了冲突,为了防止沈丹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才不得不现身。沈丹瑶的心里何尝不是一片绝望,她看闻人凛方才望向沈凝姝的眼神温柔缱绻,分明还带着情。一想到这一点,沈丹瑶越发下定决心,她今日一定要讲沈凝姝这个祸害除掉。另外一边,因为沈丹瑶的阻拦,沈凝姝并没有看见,在马厩选马的闻人锦身边还站着一个陈丽娇。陈丽娇之前见过闻人锦几面,但都是远远望着。今日好不容易给马夫塞了银子,让她和闻人锦同一时间进来选马匹。她紧张的背在身后的手都在抖。“王爷,这么巧,您也在这儿啊。”
陈丽娇面含春色,手绢掩着唇,拿出自认为最娇羞的模样。闻人锦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目光便回到马厩里这些宝马身上,仿佛这个女人还没有几匹马有意思。无人应答显得陈丽娇有些尴尬,她咬着下唇看向马厩,心中一动指着其中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道:“我可以试试这个吗?”
陪在旁边的小厮闻言好心提点:“陈小姐,这匹马性子有点野,时而温顺时而暴躁,您要不要看看旁边那匹棕色的,那匹性子更柔和,适合女子。”
陈丽娇闻言有些失望,可又见闻人锦的目光也停留在这匹马身上,她娇声道:“家中长辈也曾教我一些驯马之术,兴许我可以驾驭这匹,给我试试吧。”
闻人锦听到这话,不动神色的挪开了目光,去看旁边其他的马匹。陈丽娇看闻人锦的表现,忙不迭献殷情:“王爷可是也看上这匹马,不如丽娇让给您可好?”
“不必。”
这回闻人锦答话倒是快。陈丽娇有些失望,她要这匹马就是想借着这匹马吸引闻人锦的注意,若是闻人锦根本不在乎,她何必铤而走险。偏偏小厮不长眼,根本读不懂陈丽娇的心思。还特地把缰绳递到陈丽娇的手边:“请小姐上马。”
陈丽娇还算利落跨马而上,自认为身姿还算潇洒。也转眼一看闻人锦都已经走远了,她又垂头丧气。这一生气,陈丽娇便夹了夹马腹,牵着马头往闻人锦的方向靠。一开始这马还算听话,任由陈丽娇驱策着朝着前方走动,可走着走着那就停下来。闻人锦越走越远,陈丽娇心中焦急,脚下力度更重。马儿吃痛,脾气也不好起来,它忽然扬起前蹄居然是要把陈丽娇摔下来!陈丽娇的注意力都在闻人锦那儿,根本没有关心马儿的状况,直到她身形不稳,马上就要从马背摔下来才尖叫一声。闻人锦也刚刚上了一匹马,他闻声望去,看见陈丽娇要出手可旁边的小厮却来不及相助,霎那间他皱眉出手。闻人锦催马前来,用缰绳把陈丽娇一卷扔到自己的马上,而他脚下一蹬,上了这匹疯癫的马上。这马确实有些疯,疯狂的甩动背后的人,势必要把人扔下来,可闻人锦是谁,他在军中什么样的烈马没见过。手上勒紧缰绳,闻人锦脚下用力,竟然生生跟着烈马一同扬起身子。陈丽娇惊魂未定,她搂着自己坐着的这匹马的马背艰难的抬起头,便看见日光下闻人锦扬马而起的剪影,那一刻陈丽娇更加心动,几乎认定闻人锦是在意自己的,才会这样舍身相救。再烈的马在闻人锦的手中,也不过几个回合就屈服了,等身下的坐骑不再烦躁不安胡乱扔人,闻人锦才从马背上下来,他伸手拍拍马身,眼神中的威慑之力让马儿愈发乖巧了。小厮心有余悸,赶紧将这匹差点闹出大事的马给牵走了。这边陈丽娇也被人扶着从马上下来,她见闻人锦转身要走,连忙跟上去按着胸口我见犹怜道:“多谢王爷相救,今日救命之恩丽娇无以为报,不若王爷需要什么告诉丽娇,丽娇定当回报。”
“不用。”
闻人锦惜字如金,冷冷丢下两个人便快步离去,留下陈丽娇站在原地自我怜惜。陈丽娇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可望着闻人锦的背影,她更加坚信,只要自己愿意付出,闻人锦肯定还是愿意看向她的。闻人锦挑好了马匹,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去马场,可临走之时他又想起沈凝姝被四个宫妃叫走的事情,干脆回了一趟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