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西里滑雪场一案后,他就流落在外,十五年没有进入A国,十五年没有看到自己的亲人。他混迹于肮脏的贫民窟,希望在这个嘈杂的地方不会被那伙人发现。他们的的确确没有发现他,可是他的生活却变的人不人鬼不鬼,每天晚上都会胆战心惊,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与其浑浑噩噩的耗日子,倒不如来个一刀两断!想到这些,周波下定决心,将他知道了所有事情全都说出来。周波看向北宫辰,吞了口口水,点点头:“对,我是周波,总统大人您有什么问的,就直说好了。”
北宫辰盯了他一眼,问:“你听说过高郑金这个名字么?”
“听过听过,十五年前,西西里滑雪场,高郑金和我是滑雪场的守门员,我们两个值守白班,关系最铁。”
北宫辰盯着他看一眼,今年四十岁,也就是说,十五年前二十五岁。那天傍晚找高郑金,村民提到,高郑金享年七十二。十五年前五十七岁。“十五年前,高郑金多少岁?”
北宫辰问。他现在不可能因为他和江芷寒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们,江芷寒他太了解,没有目的的事她不会做,他不能保证周波不是江芷寒故意安排的人,骗自己,获得自己的信任,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周波他要多审问几句。北宫辰问了这句后,周波停顿几秒钟,闭上眼睛,额头蹙起几道抬头纹。“太久了,不大记得。高郑金比我大不止两轮,按辈分我应该喊他声叔。”
周波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笃定的说:“五十七岁。”
周波看着面前尊贵的人,发自内心的害怕,指尖忍不住颤抖,可还是解释:“以前我们拿年龄开过玩笑,他比我爸大一岁,我爸十五年前五十六岁,所以高郑金五十七岁。”
他说的有理有据。北宫辰听完周波的解释,视线扫到旁边江芷寒的身上,探究她的脸色。北宫辰继续问:“你为什么和高郑金关系最铁?据我所知,你们门卫室不止你和高郑金两个守门员,还有其他和你年龄相当的,你们两个年龄相差过大,不怕有代沟么?”
“大人,我刚才解释过原因,一来我们两个都是白班,交流时间最久;二来以前高郑金救过我一命,他是我恩人。”
周波的话,北宫辰并不完全相信。没有证据,刚才的原因完全可以信口胡诌。其实从周波承认认识高郑金,到他能准确说出高郑金的年龄,基本可以确定周波确实曾在西西里滑雪场工作过。要不然高郑金这个他调查半年才查出的人物,凭周波单独一个人,甚至加上江芷寒,也不可能查到。以他们的本事,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北宫辰一直拿不住周波话的原因,在于他不相信江芷寒。江芷寒的一言一行,都疑点重重。不排除周波和江芷寒是一伙的,或者江芷寒和周波有什么交易,为了某些利益。北宫辰想到这些,心里很怀疑,脸上却一直没什么表情变化。旋即凉凉问:“除了你们俩,还有谁参与了?那伙人的计划是什么?”
“那伙人只找了我们俩,其他的同事都不知道这事。”
周波说:“他们告诉我和高郑金,只要我们帮他们一个忙,白天监控车辆出入时,将他们的车牌抹掉,并且放他们的人进去,他们之后就会每个人给我们五百万。”
“他们没有告诉你们,他们要进去做什么?”
“没有,他们没告诉我们他们的目的是去杀总统夫人,我们要是知道了,就是再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周波激动的说,眼泪差点溢出来。“总统大人,我和老高就贪点财,谁不想一夜发财,我们当时做这些的时候真心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大祸。”
“总统夫人莅临西西里滑雪场,你们会不知道?”
北宫辰记得,那天过生日,他告诉母亲想去滑雪,母亲就挑了个不出名的地方,希望可以低调一些,两个人也可以玩的尽兴。毕竟总统夫人行程繁忙,空闲时间难找。虽然没有告知媒体,为了安全问题,去的时候,还是通知了滑雪场管理部门,要求那两天严加看守,严格检查进出的游客,以防万一。所以守门门卫应该知道这事,周波说他不知道,绝对是假的。周波没想到北宫辰会怀疑他的话,他捏了捏手心,说:“别说是我,就是领导也不知道这件事。总统夫人没有事先通知,自个儿来我们这小地方滑雪。对了,老高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好么?难道已经被抓起来了么?”
“他死了。”
北宫辰淡淡说。“死了?”
周波听到北宫辰的话,一咋呼,背后直冒冷汗,“被、被处死的?还是被那伙人杀的?”
“他自己死的,寿命已尽。”
“……”周波说不出话来,良久口叹气,“这十五年他活的恐怕不好,不知道那伙人有没有再找他。对了,总统大人,临走的时候,高郑金交给我一只便签,便签被我弄丢了,不过内容我一直记得。”
“是什么?”
意识到可靠的内容,北宫辰紧张起来,厉声询问。“是一幅徽章样式的图,高郑金说这是那伙人的暗号,被绑的那天晚上,他从一个黑衣人身上偷出来的。”
北宫辰随即旋身吩咐秦风,“准备纸笔,让周波画出来。”
秦风怔怔的看向北宫辰,没有说话。江芷寒在后面,给他一个眼神,“还不快去,傻愣什么!”
“是!”
秦风上二楼去拿纸笔去了,江芷寒趁机走到北宫辰身边,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宫辰,你别着急,周波掌握的所有信息,都会告诉你的。”
北宫辰扯开她的手,眉心透露出不悦,“你现在闲的话,可以认真想想,这件事办完后,想要什么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