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笑望向赫曼云：“你要是不愿意，让她跟着我也行，小妞，跟着爷，爷保你吃香喝辣的，每天五六个人轮番伺候你，让你过少奶奶的生活，怎么样？”
“滚开！”
林菀猛嗤一声，嫌恶的拿包挡在胸前。“张龙，不关她的事，她只是过来帮我的忙，要找你找我！”
扫荡式的狂砸还在继续，赫曼云扬起脸，把林菀扯在身后。“呵！还挺义气的啊！找你就找你！”
张龙眼里滑过一抹厉色，嚼着口香糖，手一挥，手下的人停下来，店员的惨叫声也随之停下来。“好啊，找你！怎么样，现在砸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再给你一次机会，跟还是不跟？不跟，一毛钱都不给你剩，全给你砸个稀巴烂！”
张江龙眉毛一扬，狠狠道。“你们到底是谁？”
林菀死死盯着张龙的眼睛，牙齿一咬，把手机举在胸前，“如果你们再砸一下，我现在就报警，不出意外，警察十分钟之内就会赶过来！”
“报警？”
张龙好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顿时扬声大笑，一根肥胖的手指指向林菀。“我龙哥混迹费城三十年，从来没怕过一个警察！好啊，你不是要报警么？报啊，老子好久没去警局喝茶了，你一说还挺想念的～～”“你！”
林菀心一横，冷冷瞪他一眼，“报就报，我不信法治社会，警察管不住你！”
准备拨号，江芷寒扯住她袖子，“小菀，不要报警！”
“为什么？”
林菀小声回。“曼姐，你别害怕，费城的警察很公正的，犯了法的，一定会被惩罚。”
她相信北宫辰。“不，不行！”
赫曼云眼底有一抹慌乱，手一伸，把林菀的手机夺回来，望向张龙，“我不报警，但是也不会跟你，要是把我的店砸了，能让你不再骚扰我，你现在就砸吧！”
“曼姐！”
林菀心里一急！这个店凝聚了曼姐多少心血，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出口！“别说话！”
赫曼云小声朝林菀说，压住林菀的手腕。“好！有骨气！”
张龙狠狠拧了拧鼻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扔给手下，“把这些衣服，全他妈给老子烧了，一件都不留！”
——不到半小时，原本生意兴旺，干净整洁的店铺，化为一滩灰烬。赫曼云从钱包里把所有的现金拿出来，递给几个店员，让他们受伤的赶紧去治疗，剩下的算是额外的补偿。人走后，林菀把赫曼云扶在广场外面的台阶上，买了瓶水递给她。“曼姐，刚才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
林菀望向她苍白的脸，心里像打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如果她报警，就算张龙有背景又如何，她有北宫辰，谁的背景会大过她，北宫辰一定帮自己的。赫曼云拧开水瓶盖，仰头大口的喝几口，而后哗啦啦浇自己头上。林菀一惊，“曼姐，你这是做什么？”
越过她夺回瓶子，里面的水却所剩无几，她身上淋了个底朝天。“去换个衣服吧，别感冒了。”
林菀恳切的说。“我没事。”
赫曼云眼里有沧桑，摇摇头，调笑，“我抗冻，你别担心姐了。”
“再抗冻也会感冒的呀！”
林菀说着，有点心酸，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挂在赫曼云脖颈上。“现在暖和一点。”
“谢谢你，小菀。”
赫曼云吸吸鼻子，强势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哭，抹了把脸，从台阶上站起来，看了眼自己的店铺，往反方向走。“看着心烦，走吧！”
到了一处咖啡厅，两个人坐下来，服务生送上果汁。林菀看了眼发呆的赫曼云，忍不住道：“曼姐，你要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不是什么大事。”
赫曼云摇摇头，笑笑，看着林菀，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可是她的手上沾满鲜血，那段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是A国人，”赫曼云说，“我原本是B国人，是偷渡到A国的，我没有个人档案，所有只能开女装店，做生意，过活。如果警察来了，盘问我的身份，我答不出来，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是个偷渡犯。而且，我的原名叫乔叶清。”
林菀不敢相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怎么会……曼姐？你偷渡到这里？”
“嗯，因为……”赫曼云说着，眼睛看向前方，一点也不水润，干枯的像枯井。好像在回忆过去，思索了很久才说：“因为B国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不是不想回去，是不能回去。国没有国，家没有家……小菀，你能明白那么飘零无所依的感觉么？”
“能。”
林菀道。她能。她何尝不是和弟弟一起，飘零到费城的？她以前的家不在这，后来家人失散才到这边的。赫曼云摇摇头，”我看的出来，你跟你的那位，应该已经和好了吧？“林菀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赫曼云莞尔，“我真替你高兴。”
“曼姐……”林菀说到这，停了一会儿，她看出来赫曼云不想再继续说她以前的事，识趣的不再问，而是说：“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放心吧！”
赫曼云突然站起来，拍拍林菀的背，“没有什么能难得了我的！我可是赫曼云！姐我混了那么多年，就是把手砍了也能活下去！”
“嗯！曼姐我相信你！“赫曼云比自己大很多，也成熟很多，她一个人能把那么火爆的店铺撑起来，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曼姐，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我一定全力帮你！”
“好！”
两个人吃完饭，赫曼云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林菀则回总统府。到了家，林菀下车，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北宫辰的。在玄关处换鞋，她还没进去，身体一轻，某人就把她抱了起来。“今天回来的有点晚。”
北宫辰说着，薄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