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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刀剑论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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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至岛屿西南港湾处。殷素素与张翠山均是惊疑不已——只见原地一片波浪,哪有船只的影踪?  殷素素恨恨道:“该死的谢逊,着实可恨!竟将所有的船都凿沉了!”

张翠山面露忧色,道:“那咱们如何回去呢?”

裘千仞道:“你们且随我来。”

说罢带着两人转过一座山丘,继续向西,很快来至一座较为隐秘的小港湾,就见一只三桅船正停在那里。  殷素素拍手笑道:“我知道啦,这是谢逊的船!可是他有命坐船来,却无命坐船走了。”

眼见裘千仞已飘然落于船上,亦施展轻功,跃到甲板之上。  张翠山随之而至,道:“岛上还有许多人,却只有这一条船,咱们可需等等他们?”

裘千仞问殷素素:“若是无船,那些人能回去吗?”

殷素素笑道:“旁人我不知道,但明日一早我不回去,爹爹定会派人来此找我。”

裘千仞道:“既然如此,就不必等了,横竖到了明日总有船只来此。”

话音刚落,三桅船旋即排开波浪,向南而行。张、殷二人开始时都十分诧异,不知这船不扬风帆,也无人掌舵,怎能自发开动。后来还是裘千仞亲自说出以气御船的事实,才令得他们恍然,心下对于裘千仞的钦佩,更是无以言表。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三桅船靠岸停住。三人从船上下来,由殷素素去往左近寻来三匹马。三人各自乘马,顺着郊外大路,向武当山行去。  路途之上,裘千仞注意到殷素素总往自己腰间瞥去,那里正挂着屠龙刀。便问道:“怎么?你还想将这把刀要回去?”

殷素素忙道:“不敢!宝刀珍贵,有能为者居之。现下它在裘前辈那里,真是再合适不过!”

张翠山皱眉道:“应该是有德者居之!”

殷素素道:“有能为者不就是有德者么?”

张翠山沉声道:“这是什么话!照你说来,杀千人,屠万户,亦算是有能为者。可这等人坏事做尽,必有果报,怎有资格持有屠龙宝刀?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殷素素怒道:“偏你又说些仁义道德的空话!我知道,你们名门正派之人,就是瞧不上我们这些邪魔外道!”

张翠山冷声道:“若真是邪魔外道,我必除之而后快!这是师父教授的道理!”

殷素素大怒,喝道:“你!”

恨不得扬起手中马鞭,向张翠山抽去。但看到后者那张俊面,却是心中一软,旋即伤心起来,扭转过头,眼泪扑簌簌而下。  张翠山有些尴尬,道:“殷姑娘,我说话直了些,得罪了你,你千万莫怪。”

殷素素抽噎道:“我这样的邪魔外道,得罪了又怕什么?!杀了才好呢!正好符合你等侠义道的本分,除恶扬善!”

张翠山面色一僵,不再说话。心下却纠结起来,不知自己该就此不理此女,还是该好言劝慰。  裘千仞冷冷道:“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打情骂俏尽可以等我不在旁边时再说!”

一句话落下,让张、殷二人都闹了个大红脸,无形间却是打破了两者间的凝固气氛。  殷素素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兴起的念头,试探问道:“裘前辈,我瞧你简直是无所不知,连五哥师父秘传他的‘倚天屠龙功’都知道,那你知道屠龙刀的秘密吗?”

裘千仞道:“当然知道,不就是《武穆遗书》吗?”

张翠山奇道:“《武穆遗书》?岳飞岳元帅所著那本?”

裘千仞点头道:“不错。”

殷素素亦大感惊奇,道:“这是一把刀,怎能藏起一部书?”

她心下暗思:“难道是刀身上设有巧妙机关?可是我天鹰教得到此刀多日,教中不乏精通机关的好手,却无人发现异常。若是刀身中空……也不对!试想以锻炼宝刀时的温度之高,无论纸张锦帛,还是皮革竹简,都只有化为飞灰一途。”

裘千仞笑道:“怎就藏不了?”

说着以右手抽出屠龙刀,左手搭于刀身中部,轻轻一掰,那刀便断作两半,断口平滑如镜,当即露出白色一角来。  他执着刀身,往白角处轻轻一抽,一张写满文字的白娟旋即展开。  “吁~”  “吁~”  张翠山和殷素素几乎同时勒停马匹,看向裘千仞手上白娟,目光中满是讶异之色。  裘千仞驾驶马匹,在两人马首前盘桓半圈,缓缓停下,笑道:“不过是一本兵法而已,何须如此惊奇?”

心中则道:“我在白骨洞中,便收集有该书原本,名为《破金要诀》,其中除了练兵之法,还有岳武穆的武术纪要,那可比这本残书完整多了。”

他看到张、殷二人依旧露出如同见鬼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一股提前知晓所有秘密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飘身下马,将残刀白娟均置于地下,于一棵树上拴好马匹,道:“你们可想知道倚天屠龙的真正奥秘?”

张、殷二人对视一眼,亦忙下马拴置,由殷素素道:“还请裘前辈揭破谜底,也让我二人长长见识。”

裘千仞哈哈大笑,指着殷素素道:“你倒是会说话!”

旋即招呼二人坐于路边地上,自己则盘膝而坐,讲起他所知道的屠龙刀和倚天剑来:  “若要讲述这一刀一剑的来历,就要提到三个人:郭靖、黄蓉和杨过。”

张翠山心中一动,因这三人的名声简直是如雷贯耳:“北侠”郭靖和“西狂”杨过都是绝代的高手大侠,黄蓉当时被江湖中人称作“女诸葛”,并以女流之身执掌天下大一大帮——丐帮。如今听闻屠龙刀和倚天剑与这三人有关,当即令他凛然注意起来。  裘千仞继续道:“当日郭靖黄蓉夫妇死守襄阳城,预知城破不可避免,便从杨过处寻来玄铁重剑。对了,这玄铁重剑并非杨过的兵器,乃是独孤求败的兵刃之一,杨过亦是机缘巧合下得来……不过这涉及另一段秘事,先不讲它。”

他顿了顿,又道:“郭黄夫妇得到玄铁重剑,将其融化,又添置了不少珍贵材料,打造成一刀一剑。而在打造过程中,郭黄夫妇将《武穆遗书》藏入刀中,又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纳入剑内。后来襄阳城果然破了,他们便将屠龙刀交给儿子郭破虏,把剑交给女儿郭襄。说是等将来时机合适,让二人将其中秘密告知有缘人士,令其能够掌控屠龙之术,习得无上武功,以便把蒙古人赶出中原。”

殷素素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如此。那几段话的意思竟是这样的!可是郭大侠夫妇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呢?”

张翠山道:“这正是两位大侠用心良苦之处,既要为汉人留一丝希望,又免得邪恶之徒将刀剑中的秘密轻易得去,以此为祸人间!”

裘千仞嗤笑道:“狗屁用心良苦!照我看是脱了裤子放屁!既然把刀剑传给儿女,就是有私心,那干脆直接把兵法和武功传下就好了,又何必遮遮掩掩,故作高深?最后弄得波折不断,郭破虏丢刀而死,郭襄则守了一辈子秘密,至死连秘传武功的边都没摸到!”

张翠山闻听,苦笑道:“裘前辈此言,也对几位前辈太过不敬了。”

殷素素却道:“我觉得裘前辈说得对!这几位前辈武功、品行确是令人佩服,可行事太过婆妈!他们明明精通兵法武功,为何数十年来不传子女,却在临死前托付什么刀剑秘密?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张翠山“呃”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也对郭黄夫妇的举动颇为迷惑。  “我对此倒是有个猜想。”

裘千仞忽道。  “哦?”

张翠山惊讶非常,“还请裘前辈指教。”

裘千仞张了张口,却道:“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心下则道:“也许是金老爷子故意为之,毕竟若无刀剑传书这一由头,又怎么开展‘倚天屠龙记’的故事呢?所谓小说家言,大概便是如此吧。”

他也不理会张、殷二人憋闷异常的面色,笑着问道:“如今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接下来打算如何呢?”

张翠山和殷素素闻言俱都一惊,心下各自打起了算盘。  张翠山心道:“这消息一旦传开,峨眉派便要糟了!就算灭绝师太的武功再如何高强,也禁不住武林中暗打‘倚天剑’主意之人。要知‘绝世武学’四字,便是祸乱之源!师父和峨眉祖师郭襄女侠素有交情,六弟欲娶峨眉纪晓芙姑娘为妻,两派乃是通家之好,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帮上一帮。”

想至此处,他冲裘千仞道:“裘前辈,关于刀剑之内蕴藏秘密之事,你能否不再对外人说起?”

裘千仞道:“为何?”

张翠山认真道:“若是此信传开,世人便知灭绝师太手中倚天剑中藏有绝世武学,那时节必会给峨眉派带去灭顶之灾!”

裘千仞笑道:“峨眉派如何,与我毫无关系。不过让我保守秘密么,倒是可以。毕竟此讯若是传得人人皆知,此间江湖就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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