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班？”

兰若仙又举手了。张东点了点头：“那就兰若仙学姐值第一班，我值第二班，欧阳俊学长值第三班。”

值班这种东西，值第一班和最后一班是最好的，因为能睡个完整觉，值中间班的比较辛苦，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叫醒起来值班，值完班都精神了，也不好睡了。张东和欧阳俊到老乡的家里，找了一些稻草，就躺在了那个腿要坏死的病人不远的地方，这样兰若仙叫换班的时候，也方便一些。整个村子都安静了，只有兰若仙那里一处手电筒的亮光，她不停的用毛巾在凉水盆里沾湿，帮助伤者物理降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东虽然闭着眼睛，但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不停的切换着画面，很难入睡。终于熬到了凌晨三点，张东悄悄的起来，走到兰若仙的身边，轻声说道：“到时间了，你去休息吧，我来。”

“没关系，我睡不着。”

兰若仙语气轻柔的说道。“睡不着也去躺一会，恢复一下体力，明天……”张东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愣住了，他才反应过来，兰若仙刚才说话了吗？是在跟他说话吗？张东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睡不着，你可以再去睡会。”

兰若仙淡淡的说道。张东心里激动的喜形于色，裂开嘴无声的大笑，学院任何人都知道，三年多来，兰若仙从没和男同学说过任何一句话，可是刚才兰若仙竟然和他说话了，这代表什么？“原来你会说话。”

张东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但说完之后，就马上后悔了，这是什么屁话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点甜言蜜语的吗？糟了糟了，兰若仙生气的话，恐怕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学院的人只传我不和男同学说话，却没说我不会说话吧？”

兰若仙语气依旧淡淡的轻柔。张东一直盯着兰若仙的表情，而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并没生气。但这才应该是兰若仙，如果一个仙子随随便便就会生气，那还是仙子吗？“那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话？”

张东放肆了，既然兰若仙不会生气，那他也就不再需要顾忌了。“因为我想知道，那天你是像她们说的吗？”

兰若仙水汪汪的双眸注视着张东，恐怕这也是大学三年多以来，她第一次这样看一个男同学。“什么？”

张东没听明白，感觉兰若仙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那天学院周年庆，她们说你是在向我表白，是这样吗？”

兰若仙说的很直白，对于她来说，她不屑于所谓的含蓄和矜持，她想什么就做什么。“是的，我想那天你也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张东没有否认，回答的很认真。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问他，他肯定会调侃两句，但面对兰若仙，张东收敛了痞性。张东没有刻意去收敛，这是自然而然的，恐怕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兰若仙这样气质的仙子，都会有一种敬畏的心态吧。“那你过后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兰若仙这句话是疑惑还是责怪？张东心想，如果是疑惑，那兰若仙应该是在好奇他，如果是责怪的话，那是不是说，她接受了他？可是兰若仙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语气还是淡淡的轻柔，这让张东有些不敢确定心中的猜测。“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接受我，如果失败了，我想以你的性格，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东说的是实话，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确定兰若仙明白了他的心意之后，却一直没有主动去找兰若仙的原因。“我是什么性格？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没有尝试过又怎么会知道结果？”

兰若仙清冷的面容，竟然微微扬起了一丝笑容。兰若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鼓励他主动吗？这是在间接的接受了他吗？这让张东觉得太不真实了，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此时是在做美梦？兰若仙不仅跟他说话了，竟然还给了他一丝笑容？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