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冯老夫子所在的风云堂,花费了很多的力气,才找到当年奉孟狄赫命令去杀掉柳妃娘娘和她腹中胎儿的将士。这位将士名叫刘宁,自当年手下留情放掉柳妃娘娘之后,就连夜赶回家里,逃避士兵的追捕,将有孕的妻子送往远方亲戚中。刘宁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不敢回去交差,就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孟狄赫的麾下。二十多年已过,刘宁和妻子已经有三个孩子了,甚至都已经当了祖父和祖母,一家子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风云堂的几位人,多次来劝说刘宁将当年的事情公布于天下,刘宁都没有同意,毕竟守护这样安宁的生活太难了,而毁掉却很简单。然而现在,对于沈行之来说,很需要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来让更多的人愿意接纳他支持他嫡系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身份,被偷走的皇位会让他得到更大的助力。冯老夫子在听说了刘宁现在的生活之后,就猜到了他可能不会愿意站出来光明正大的与世界为敌。所以他命令自己的徒弟多来劝说等自己到达。“咚咚!”
的敲门声响起,在浑重的木门上传出来的声音,传到了院子里刘宁妻子的耳朵里。刘宁的妻子笑笑,将沾着水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这些人啊,每天也太准时了,然后前去开门。打开门,发现今天不是自己熟悉的人,而前几天每天都来的那几位,都站在这位老先生身后,毕恭毕敬。“刘夫人,您好,请问刘老爷在吗?”
冯老夫子客客气气的问道。“哎呦,老先生,快别夫人老爷的喊了,我们就是普通人家,哪来的那么多穷讲究,您快进来吧。知道你们每天这个点来,我这次啊,连新做的糕点都准备好了。”
冯老夫子笑笑的点了点头,走进了院子。院子不小,院墙附近开辟了一块土地,种了些瓜果蔬菜,正房前有一颗石榴树,虽然还未成熟,但是树上的石榴结的满满当当。还有给小孩子玩的木工玩具,无一处不在讲述着这里的安逸与住在这里的人的幸福。刘宁的妻子将他们带到会客的地方,刘宁似也是等待多时,将手里小孩子看的画本放下,看着眼前的人,急忙站起问道:“老人家,您可是风云堂的堂主冯老夫子?”
“刘将军好眼光,正是在下!”
刘宁虽是一位武将,却极力推崇文采好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缺什么就仰慕什么的关系吧。“冯老夫子,快请坐,不知今日您来是有何事?”
“和前几日我的弟子们和你说的是一件事。”
虽然猜到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这个答案还是很让刘宁为难。冯老夫子看着刘宁的妻子要避开他们的谈话,连忙叫住,“刘夫人,您留下来听一听吧。”
刘宁的妻子见状也就坐了下来,跟了一位武将,又将自己的家打理的这么好,很明显也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女子。“刘夫人,您可知为何当年你们搬出京城,来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冯萧决定要旁敲侧击,不能强攻。“听我家汉子说,因为上边要求他办的事没有办好,所以我们就偷偷跑来了。”
“哈哈哈,刘将军跟您说的没错,他只是没告诉你,他的任务是杀了先皇的柳妃娘娘以及她肚中的胎儿。”
这件事,刘宁打算自己藏一辈子的,不想给家里造成影响。刘宁的妻子听到这个答案,稍愣了下,然后回答道:“我们家汉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况且当时我也有孕,我家汉子肯定没有下杀手。”
“您说得对,他放过了柳妃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有一颗善心的缘故。所以他即使知道这一辈子都无法回到京城,也做了这个决定。可是刘将军,你就这么躲一辈子吗?您的儿子,您的孙子,就一辈子窝在这里,不求取功名利禄吗?倘若您愿意,您的孩子愿意吗?”
这一番话问出来,刘宁更加沉默了,反倒是他的妻子,目光更加坚定。“我曾公开说过,这一生都不参与皇宫内的权力之争。可是孟狄赫荒淫无道,暴虐残酷,百姓不得安生,饿死的累死的,谁又能真的独善其身呢。当年柳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位足够优秀的领袖,身边能够辅佐他的人众多,也遗传了先皇爱民如子的品性,为什么不站出来,让他带领着去为百姓谋福祉,推翻孟狄赫,让一切回到正规呢。”
“冯老先生说的对,孩儿他爹,你去吧。你当年做了一件正确的事,现在更应该继续做正确的事。你是一个武将,孩子多次问那你为啥不去带兵打仗,你都会沉默不语。咱们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或许孩子也想像你这样当一名将军,也许像熟读圣贤书,当一位百姓的父母官。我虽然是一位妇女,也没读过多少书,但我知道,这样的皇帝是不值得被推崇的。这不是皇帝,这是恶魔。”
刘宁一直低着头,手里紧紧攥住的茶杯似是快要裂开了一半。良久,他放下杯子,站起来,气势磅礴,即使多年未行军也有着健壮的身躯,浑厚的声音说:“我去,我去揭发孟狄赫当年的暴行,我去参军打仗不再四处躲避。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自己也还能有重新穿上战袍的一天,哈哈。”
听到刘宁这么说,大家都大松了一口气,冯老夫子也边捋着自己的胡子边许愿说:“我这些弟子,都是有名的学家,倘若你们想送孩子读书,就联系他们吧。”
凭借着风云堂的名声以及众多弟子的地位,刘宁亲笔写出来的当年的详细经过已经众人皆知了,百姓们听到了这些消息后,都大哭的怀念着惨死的先皇,都说要推翻孟狄赫,重新将这个国家交到沈行之的手中。经此一场没有烽烟的战役,沈行之已占足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