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你那个妹妹呢?就是跟你生儿育女的那个,我怎么没有见她,你不会是功成名就把人家给休了吧?”
沈行之以前就没发现莫文山是个这样八卦的人,说好的冷血残虐呢,怎么都不见了?不想提起这件事,但是莫文山又一直追问。“我把她弄丢了,她不见了。”
沈行之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院墙之外的天空,眸子深深像是梦歌就在那里一样。莫文山听他那么说就跟听笑话是的,“弄丢了?她这么大人,怎么可能会丢了呢?”
沈行之叹了一声气,不想回忆一般,自嘲的说:“那天我因为要去找冯老夫子,就把她和儿子放在了家中,等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一滩血等着我。歌儿不见了,瑾瑜也不见了,于乾坤也跟着不见了。”
“那你那天去找冯老夫子,是事出有因,还是以前就已经计划好的?”
“其实我怀疑是沈嘉耀找人做的这件事。”
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莫文山,把莫文山看的措手不及。“我虽扶持沈嘉耀做官,但是他并不帮我做事,他做的事情我也并不会干涉,所以,他究竟做了什么跟谁是一队的我并不知情。他虽然是我养的一条狗,但是狗撒尿的时候都是会自己跑到一边,离开主人的。”
沈行之之前也猜测,这件事不会和莫文山有关系,因为他没有耐心去这样来折磨自己,更想立竿见影的看到自己的失败。那会是谁呢?会是谁能把于乾坤也藏的这么隐蔽呢?为何三个人都无法向外传递消息?有了牵绊的男人就是这样,莫文山看着眉头紧蹙的沈行之问道:“你不会都没有派人去找吧?”
“找了,暗卫也派了,军营里熟悉他们的人也派出去了,该去的地方能去的地方想到想不到的地方都去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
许是手臂撑栏杆撑得太累了,沈行之在小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米酒的味道醇厚浓香,到了舌尖还隐隐发甜,沈行之又倒了一杯给自己。“我虽在江湖上没有认识的什么高手,但是在北方的人脉还算可靠,可需我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莫文山看着沈行之这一会儿就把那一小酒壶里的酒喝完了,这酒虽然入口虽甜,但是后劲儿却十足,忙加以阻拦。“自歌儿不见了之后,我一直强打精神,做一个合格的未来的皇帝,没有时间为她悲痛,更不要提醉酒了。今日,我将苍都拿下,基本上就是胜券在握了,我,我还不能为我的结发妻子还有儿子醉一次吗?”
沈行之难过的说道。莫文山自己思虑了一番,他虽看起来冷艳,却还真未经历过相思之苦,没法切身体会沈行之的痛苦,只好叫管家多上几壶酒,陪这个失意的男人多喝几杯。管家是从小看莫文山长大的,自己家的公子多久没那么平易近人,不性格古怪了,越发对沈行之有了敬慕之情,顺带给上了几盘下酒的菜。“歌儿出生的时候,软软的小小的,她刚出生就会对我笑呢,握着我的手指,笑的可甜了。”
莫文山心想,妹妹这么好玩的嘛,为何自己没有个妹妹,只有个烦心的姐姐。“歌儿小时候可会偷懒了,就喜欢赖在我身上说‘行之哥哥,你教教人家这个字怎么写嘛’,然后我就帮她把练字纸写满了,她就会开心的说‘谢谢哥哥’。”
莫文山内心:傻子,人家这是拿你当免费的苦力。“歌儿吃鱼,但是不喜欢自己挑刺。我总是把最肥美的部位,挑完刺摆在她的小盘子上,她就高兴的吃的鼓起了嘴巴,眼角都是满足的笑意。”
莫文山内心想,又是免费的苦力!“歌儿,陪我进军营的时候,把脸都晒得脱皮了,也不告诉我疼,就自己咬牙坚持,流个汗都会浸的疼。”
莫文山内心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喝了酒就这么能说,从出生说到现在了,接下来不会讲生孩子了吧。“瑾瑜出生的那天,歌儿疼了好久,幸好歌儿十分坚韧,以后再也不让她生孩子了。”
莫文山惊呆了,真的讲到生孩子了,生孩子都讲了,为什么不讲讲洞房花烛夜。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就在莫文山的热心期盼下,沈行之终于不胜酒力,醉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依稀是在叫歌儿?真是个情根深种的男子。莫文山想自己将沈行之扶起来带到客房,但是醉酒的人实在太重,还是让管家把那些将士叫两个来,把沈行之抬到客房去。两位大汉,准确的说,只有一位大汉,轻松的单手将沈行之放在背上,送到了客房。莫文山张开自己的双手,肯定是自己刚才陪沈行之喝了一口酒的缘故,才会这样无力,这个酒真是害人不浅。半梦半醒中,沈行之看着上面藕色的床幔,和自己和歌儿的床幔一个样,歌儿回来了是吗。沈行之两只手胡乱扑腾,终于让他抓住了一个衣角,“歌儿,不要走。”
被抓住的人僵硬的定住了身子,沈行之一感觉这个人停下了,立马抱住“歌儿”的腰,“歌儿,你在外没有受苦对不对?你的腰都比以前粗了,于乾坤果然将你照顾得很好。”
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沈行之赶紧又用力箍紧,“不胖不胖,哥哥就喜欢你胖一点的样子,这样就很合适。知道你将自己照顾的好,哥哥就放心了,要不然你要是瘦了,哥哥会心疼的,回头哥哥给于乾坤一个礼物,谢谢他把你照顾的这么好。”
怀里的人终于不动了,沈行之将头慢慢的搁到“梦歌”的背上,不是粗布衣裳,而是顺手的绸缎,沈行之更加满意了。“于乾坤竟然还能给你买绸缎制成的衣裙,他真是厉害,那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你呢,你们去哪了,你们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莫文山听着沈行之泫然欲泣的声音,终于把他的手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