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妮美滋滋地想着好事,撺掇着严老太回家,她要准备一下去县城穿的衣裳。先前她让严老太赖在李悦华家不走,现在又催着严老太回家,把个严老太弄蒙圈了。最后精明的严老太还是用多要一份菌菇种子跟村干部谈妥,才慢悠悠出门。他们一出现,虎子看见两人,就放声大哭:“奶奶,姑姑,婶娘罚我,我拿不动了!你们快来救救虎子”严老太听李悦华没事,意料之中的破口大骂:“李悦华你个贱婆娘,你罚你自个儿子,凭啥罚虎子?吃你家一口饭就该被罚?你这个狐狸精咋心这么狠,你这是虐待,虐待!我要去告你去!”
严老太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两个保镖急忙架住她,任凭她上窜下跳就是不松手。李悦华不想看见严家人的嘴脸,坐在门里没动,附在银巧耳边低语一阵子。银巧展颜一笑,拉着小丫走了出去。严二妮跑过去帮虎子拿掉头上的水盆,用力扣在地上。瞥见虎子脸上的伤,啥也不说走到石头跟前扬手就要打。银巧及时捏住严二妮的手腕,拉开石头将水盆拿下来道:“石头,去你妈那儿再上点药。”
被银巧松开的小丫仰着脸软糯的喊:“巧姨,不要打姑姑。”
又向着严二妮说:“姑姑,姑姑,是虎子哥哥上课不听话,还拿头顶石头哥哥,他们才打起来的。”
童言无忌,实情从小丫的嘴里说出来,严二妮也觉得没脸,讪讪道:“你们咋不早说,走、回家!”
银巧松了手,严二妮尴尬地拉着两个孩子往大门口去,走了几步回头向着正房瞄了一眼,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保镖架着严老太跟在其后,吴德海背着手,老支书吧嗒吧嗒抽着烟,两人一同踱着四方步压阵。好不容易院子里清静了。李悦华重新给石头上了药,心疼得替他乎乎,说了一番道理,石头不理解只能记下。李悦华觉得不管孩子懂不懂,都要告诉他们做人和防人的道理,慢慢熏陶潜移默化。三个女人给孩子们轮流洗了澡,李悦华把石头妞妞哄睡,才去正房跟罗嘉伟道谢,恰巧两个保镖送人回来。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约了明天去县里和榆黄菇商贩谈事情的时间。这时候离着事情起始的时间过了近五个小时,十一点,到了人困马乏的时候。罗嘉伟看着满脸倦容的李悦华,依依不舍的道别。早有保镖先去村委会门口把车开了过来,等在大坝上。立秋后的晚上微凉,开着窗还得盖小被子。李悦华和银巧躺在一张床上说着晚上的事情,对于李玉屏的遭遇,李悦华不置可否。只跟银巧说他们以后万事小心,村里有了这样的危险分子,指不定会落到谁的头上。严家院子里闹得人仰马翻,孩子哭,严二妮的训斥,乱糟糟一片。严志强只蹲在房门口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严老太也不问他啥事,进门先冲到房里,全然不顾两眼放空的大儿媳妇李玉屏还躺在床上,就开始翻箱倒柜。李玉屏刚闭眼才有了睡意,看见自己婆婆进来一言不发,没有关心她一句,而是乱翻一气,她挣扎着起身问:“妈――你找啥呢?”
严老太没停住手,数落道:“你说你真是没用,还能被人拦路劫了?出门把钱带身上干啥?我看啊,你还是把钱放我那儿安全!”
她翻了半天啥也没找到,有些气恼。窜到床跟前,伸手将李玉屏往床里面一推,掀起褥子再拉掉半个床板,一气呵成的让床半板下东西显露无遗。屋子里有点暗,严老太看不清楚,伸手去里面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