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妮哭丧着脸对严老太说:“妈--你看三弟,对我大呼小叫的,整天护着小妖精。”
严老太瞪了她一眼,严二妮消停了,学着年轻小姑娘卖萌噘着嘴,托着脑袋朝李悦华翻白眼。“三儿,你给你媳妇看看脸怎么了?”
严老太满脸真诚地说。李悦华就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老虔婆想要干什么?跟我玩阴的啊!严老太这道行现在可比姑嫂两个高多了。行,就陪你玩!“我没事,志诚把我推门上划的,已经不出血了。”
李悦华乖巧的告小状。严老太立刻训起小儿子:“三儿,你咋动手呢?你媳妇把脸弄破相倒不要紧,要是伤到脑袋变成傻子,那孩子谁管?你个不省心的,下回要打就打有肉的地方,她知道疼就记住了。”
严志诚听他妈这么说都傻眼了。李悦华却接过来,继续附和她说:“对对对,老太太这话说得太好啦!下回谁要是该打,就打什么屁股啦,肚子啦,朝有肉的地方随便、使劲的掐啊拧啊的,只要不打傻了就成。”
严老太没想到李悦华会这样接话,一时半会词穷了。但她很快就想出更加厚颜无耻的话来:“你只要听话,不乱来,三儿是不会揍你的。我知道我家三儿,心地善良随我,长得那个俊俏,眉眼神态也随我。要不我咋最疼他呢!要说这小子他也给老严家争气”“姆妈—――”旁边的严二妮听不下去,拉着长声喊。严老太住了嘴,眼巴巴望着严志诚,那意思严志诚懂。严志诚撂起李悦华的头发,就看见贴着鬓角处有一道极细的伤。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划的,伤口从右眼位置的高度呈弧形一直到耳垂下。因为被长发遮挡着,那个伤口根本不会引人注意。而吴德海为啥能一眼看见,一语道破?他其实就没看见,他是听银巧说的。心脏处有一丝疼,严志诚伸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根橡皮筋,替李悦华将长发挽在脑后。看了看似乎很满意:“扯疼头发没?脸还疼吗?”
李悦华一声不吭,看着他动作流畅的帮她绑头发,一点也没有拉到头皮。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为了让自己的姆妈高兴,只得舔着脸哄她。不知道情况得一定以为他有多疼她呢!严志诚做完这一切,拉着李悦华到床前:“姆妈,悦华今天打了你是她的错。她自己也意识到不该动手,所以我们商量了,她也愿意给你跪着递茶道歉。你会原谅她的对吧?”
李悦华猛地看向严志诚,她刚才只答应来照顾严老太三天,没说要下跪的事。他就一股脑给她扣上了?严老太装腔作势地抬抬手要起身,严二妮忙帮着她坐起来。严老太用力地咳了两嗓子才说:“那就跪下倒茶,我原谅你媳妇。”
李悦华心中冷笑,站着没动,弯着明媚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严家母女。两人被盯得后背发凉,严老太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在她眼里李悦华此刻就像是被鬼附了身,那眼神,那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严家母女俩扛不住。严志诚去外面倒了一杯水进来,递给李悦华,小声提醒:“媳妇,跪下啊。”
李悦华没有接茶杯,轻嗤一声,伸手解开严志诚刚刚替她束起来长发。橡皮筋拉着头发丝有些疼,她不怕疼,用力一扯,连着橡皮筋扯掉了一把头发。严志诚脸色渐冷,看着李悦华拿过茶杯,和塞到他手心里的橡皮筋,脸黑得几乎超过他家厨房的大铁锅。她凭什么跪这个老妖婆?李悦华双手端着茶杯,唇边晕出邪魅的笑。她带着倨傲的神情,语气轻慢:“姆妈,你今天骂我死去的亲人,我打了你。当然打人是我不对,所以我给你赔礼道歉,但不能给你下跪。我也这是为了你好,因为我只给死人下跪啊!万一不小心把你当成死掉的人跪了,这不是折你的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