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海毫不掩饰地冲出门外,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人。李悦华甩甩头,压着头疼指着林会计道:“我说你写,然后你算好了给村长看。我头有些疼,要回去休息。”
吴全贵也发现她脸色变得很不好,就问:“悦华,你不要紧吧?弄完这个,我送你回去。”
李悦华扶住桌角,右手压了压太阳穴:“就是昨晚发烧,早上才退。身上没劲,大概睡眠不足,我自己能走回去。”
她发烧刚好,加上之前被严家女人迫害,跳大坝、被绑山上受伤连连不断。身体亏空得太多,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今天又跟刘建伟撕了一场,顿觉心焦俱疲,吴德海还想让她出面应付李明海等人。一波一波的事情蜂拥而来,可不就累倒了。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李悦华,她那以一抵十的浩瀚酒量,也许轻而易举就能拿下李明海等人。可如今这具身体废了,一点酒沾不得。李悦华试了好几次,她竟然喝酒过敏。看来上次妞妞吃巧克力起疹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想不到是遗传了她。李悦华把几种树的数目报给林会计,又说了树与树的间距,盖大棚需要的尺寸等等相关事宜一一简叙完毕。然后她忍着头疼扶桌站起。身子晃了晃,大脑一阵眩晕,控制不住要往下倒。吴全贵眼疾手快托住她的后腰,才免了她栽破脑袋。“悦华,悦华――”“喂喂,李悦华晕了。全贵,咋办啊?”
李悦华迷迷糊糊听见他们两在吵。一个冰凉的东西覆在她的胸口,李悦华想要挣扎,就被人按住。不要不要,别动她!头要炸了难受得要死,她很困只想睡。过了好一会那人才松开她,手背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是根针吧!妈――我好疼呵――严志诚心在抽搐,忍着怒火将她的手拉平放好。帮她掖了被子,冲着屋内的几个人打了手势,转身领头出门。吴全贵打量着严志诚,心里很奇怪。难得见到如此不修边幅的严志诚,衬衫下摆被撕开一大块,被他掖进了裤腰里,看着不太明显。但衬衫上除了泥灰还有乱七八糟的印子,中间扣子还被扯掉一颗,明眼人一看就知他跟人刚打过架。难道他已经知道刘建伟对李悦华的所作所为了?所以去揍了那个混蛋,为李悦华报了仇?吴全贵胡乱猜测着,就听见严志诚怒不可遏的质问:“悦华出了什么事?她好好地出门,昏迷着进门。你们村委会到底把她怎么了?去一趟就弄成这样,你们村委会扒人皮啊”吴全贵和林会计无言以对。被严志诚劈头盖脸的责问,吴全贵也光火,拿话刺他:“你别说你不知道?你都跟刘建伟打了架,还明知故问?”
“你说什么?”
严志诚预感到不对,剑眉拧着,伸手揪住吴全贵的衣领,往外一压,吼道:“说!刘建伟对悦华做了什么?你快说!”
吴全贵低头看他的手:“你先松开我,我又不是犯人。”
一个逼着说,一个让松手,还有一个在旁边劝。,院子里的气氛凝重,眼看要打起来。吴梅香从屋里闪出来,见严志诚把吴全贵顶在墙上,手掐住吴全贵的脖子。那样要吃人,似乎随时能掐断他的脖子。林会计在一旁干着急,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吴梅香吓得魂都飞了,跑着大声嚷嚷:“严志诚!你在干什么?全贵他们好心送悦华回来,还喊了大夫。你咋这样对人家?你是不是疯了?”
严志诚被吴梅香这样一顿嚷,醒悟似的松开掐吴全贵的手。眼神狠戾,警告道:“吴全贵,下回你再说风凉话,我不会对你客气。我自己的媳妇,我会管,由不得你们多管闲事!还有你别想用正事的借口跟着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