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仔仔细细翻过去,京城的大小宅子六处宅子,十二间上好的铺面,千亩的田产,满屋子的家具摆件,光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便有三十二抬,还有许多的的古玩珍宝,奇珍药材。陆府准备的聘礼也是诚意十足,都并到嫁妆归了明潇,她抬笔将田产铺子圈出来,若以后要在这里生活,总归要有事做才行。打理完嫁妆,她伸了伸懒腰,将单子递给夏荷:“入库吧,冬雪,你派人将铺子清查一遍,尤其是下人管事,偷奸耍滑的,有异心的,都清出来,改日都好好理上一理。”
“是,小姐。”
冬雪应了下来。“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一下,莫叫人进来了。”
“是”三个丫鬟应声而去,替她掩上了门。“月珏。”
三人走后,明潇将月珏唤了出来。“小姐。”
月珏悄无声息出现在明潇身侧,将盒子交给了明潇。明潇打开盒子交给书拿了出来,边翻动边说:“月珏,你可还记得我母亲。”
“小姐,我不知道,我受命来保护你的时候,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月珏说道。“什么”明潇皱了皱眉头,似乎和她想的有些偏差“你是受谁命令来的。”
“师父。”
月珏声音低冷“师父命我至少护你至二十三岁,若你二十三岁后生活安稳幸福,我便去留自便。”
“是吗。”
明潇闭着眼睛,思绪有些混乱:“你师父是谁。”
月珏摇了摇头“说了你也不会知道,但我从未听过师父和你母亲有何渊源,师父长于江湖,来去成迷,我奉命保护你开始,便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了。”
明潇皱了皱眉,莫非元氏身上还有别的秘密不成。“陆府是否有人会发现你,若不方便,我便想法子重新安顿你。”
明潇说月珏说道:“说起此事,自打小姐与陆二少爷婚约开始,便一直都有人在探查小姐,陆府虽然是武将府,但守卫和陆府差不多,只是小姐,我隐隐能感觉到,有人在调查你。”
“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刚到陆府,一切以稳妥为主,你先下去吧。”
明潇摆摆手,认真翻动手里的书,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破绽。同一时间,陆府其他院子里面也有人在说着什么。“主子,少夫人暗卫的来历,我们没有查出来,似乎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还有少夫人的母亲元氏,是蓉城元家长子的独女,与明国公自小就有婚约,只是元老太爷与夫人早些年已经去世了,我们派人查了元家,并未有其他异常。”
暗淡的房间里,一个相貌清俊的年轻人恭敬的汇报着,明潇的事情。陆希屈指敲了敲桌面,房间一时陷入安静之中,过了半晌,陆希说道:“让顾赫继续调查,沉阳,你去一趟宏州,白三发急信来说那边压了一批东西,事关重大,你亲自去盯着。”
“是。”
沉阳恭敬应道,飞速离开了院子,没有被其他人发现。陆希打开窗户,微风从窗外温柔的吹进来,掀起桌上的纸张,苍劲有力的笔锋,浓利的写着明潇两个大字。时间总是在无意识的时候缓缓流淌着,明潇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个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颓废到连自己也不能忍了,终于恢复了曾经勉强正常的日子。“小姐今日起的如此早可有事?”
冬雪伺候她梳洗过,要替她挽个复杂的发式,被她阻止了:“就系个发带吧,我要运动一下,待会还要沐浴,下午我们去铺子上看看,我记得我嫁妆里有个铺子是卖布匹和成衣的?”
“是,小姐”冬雪虽然有些不懂小姐的运动是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姐的那家铺子在东边白虎主街上,按理来说,那块地段好,又有侯府在背后撑腰,生意不会太差,但看账面,前些年那间铺子还能略有盈余,这两年,连勉强达到收支平衡都有着困难。”
“那个掌柜张明是张氏的亲信,估摸着,若不是铺子当真开的太差,就是进了张氏的腰包,还有那间卖文玩的铺子,若整顿完绸缎庄有时间就去文玩店看看,这些铺子,能开的就继续开着,不能开的就先关了,到时候我在想想,看做些什么。”
“若不能开的,不若租出去收些租子,也稳妥些。”
冬雪说道:“京城里,许多贵妇都将嫁妆铺子赁出去吃些租子,赚得稳妥,毕竟做生意也并不容易。”
“看看再说,好了,我去后院待会,你看着,莫让其他人靠近。”
明潇找了件相对修身的裙衫,利落的将袖子绑了起来,起身去了后院。“月珏,帮我看着些,莫让人靠近。”
声音透着一丝清明,不远处传来沙沙一声,明潇知道是月珏弄出来的,她勾了勾嘴角。明潇闭着眼深呼吸一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像换了个人,没人平时慵懒随意的感觉,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连眼睛里都是杀气。不远处的月珏怔怔看着,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明潇,这个人…当真是他保护多年的那个人吗?后院待了三个时辰,明潇满头大汗,心里却十分畅快,果然,她天生就是那个不懂得享受的人,只有这种酣畅淋漓的生活,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心。冬雪早早准备好了热水,明潇进了屋子,秋竹伺候着洗漱后,明潇一手擦着滴水的头发一手飞速转着一只金步摇,然后有些烦躁有些困惑的听着嬷嬷的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