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约明潇,为了显得郑重些,特意约了鸿福楼,明潇依旧一身劲装,束着高高的马尾,手持一柄玉骨折扇,眉目清秀飞扬,踱步上了二楼,云瑶正趴在窗外张望明潇的身影,看到她来了立即迎了上来,小脸垮着,惨兮兮的说道:“明姐姐,对不起,上次是我不懂事,我再次向你道歉。”
“没事。”
云瑶小姑娘热情的紧,明潇有些吃不消,哭笑不得的挣脱她的魔爪,快步走进包厢。而另一边陆希和白三在正对面的包厢里,白三苦哈哈的趴在桌上抱怨道:“宏州的那批货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送到南边去了,陆希,小爷都快累死了,你看看我,都瘦了一圈,我那些个小美人都快不认识我了。”
“嗯”陆希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朝窗外看着。“喂喂。”
白三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力:“小爷好歹为你鞠躬尽瘁,麻烦您老人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一点点好吗?”
白三,名白思睿,京城首富白家的庶子,白思睿的娘亲原本许给白父做正妻,后来被人陷害,一顶小轿匆匆抬进了白府,与白父阴差阳错有了白思睿,白母生下白思睿便撒手人寰,而白父对白思睿这个儿子厌恶至极,白母死后将白思睿扔给一个老奴婢带,就当没有这个儿子,白思睿幼时受了不少苦,直到遇见了陆希……日子过的就更苦了,从吃不好穿不好变成了一不小心受伤了,一不小心命没了。“有事?”
陆希被吵的不耐烦,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警告之意明显,白三缩了缩脖子,怂怂的说了句:“没事没事,您…继续看?”
“那就先这样吧。”
陆希站了起来,准备往出走。“哎,你干什么去,我还没说完呢,你让老楚去查白蛇谷做什么,虽然白蛇谷做事手段很脏,但咱们与白蛇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没必要伸张正义吧。”
“有事。”
陆希懒懒的说道。明潇进了包厢,一向洒脱爽朗的白珩此时一脸生无可恋的麻木表情,冲着明潇拱了拱手,显然也对这位大小姐没辙:“颜霜,你多担待。”
“怎么这幅表情。”
明潇莫名有些幸灾乐祸,白珩替她倒了杯茶:“哎,别提了,最近事情太多了,累。”
“有需要帮忙的吗?”
明潇啜了口茶。“没事。”
白珩摆了摆手,云瑶跟在明潇身后进了包厢,坐在明潇身边,嘲笑的开口:“明姐姐你别理他,前些日子他答应白师父去南境办些事,结果一转眼就跑到京城来了,最主要的是,他也没给别的师兄说一声,小事被他耽搁成了大事,白师父正恼火呢,传了信狠狠批了他一顿,让他自己把事情处理好。”
白珩怏怏的不想说话,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他心里惦记着芷羽,哪还有心思往南境跑。“加油。”
明潇想了想,也没想到能怎么安慰他。白珩:“…”这叫安慰?“对了,明姐姐,你多大了。”
云瑶问道。“十六。”
云瑶囧:“天呐,你你你,和我同岁,我…是不是不应该叫你姐姐…”“我是新年的时候生的,你比我小。”
明潇笑了笑,算真实的年纪,他们差的更远了。“好险。”
云瑶夸张的拍了拍心口。“颜霜,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手伸出来我替你诊一下。”
白珩上次看到明潇的时候还觉得她气色似乎不错,这次怎么看着她气息虚浮这么严重,按理说明潇也是习武之人,身体不该这么弱不禁风才对。明潇将手伸给他,最近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嗜睡疲累,从前的时候周围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能感觉到,现在睡过去就像昏过去似的,好在如今她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千金小姐,否则这状况,不知道得耽误多少事。白珩搭了搭她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你最近拿银针逼毒了?”
“嗯。”
明潇点了点头:“上次没注意,中了殷雪的毒,我除了银针其他医术学的太烂了,没法子,只能出此下策。”
“你简直是。”
白珩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明潇:“你自己身体破成什么样了自己不晓得吗,银针逼毒是快,但物极必反你知不知道,这样对身体的损伤太大了,你先前刚养回来的那么一点点这下又被你败完了。”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没办法么,大晚上的毒发总不能撑着吧。”
明潇无奈的摊了摊手。“你猜我会不会信。”
白珩冷笑了一声,一个侯府的少夫人,会没大夫能看诊,骗鬼呢吧,说着起身朝外走去,吩咐门外的小二哥拿笔墨纸砚过来。“我替你换副药方子,用药得猛些。”
白珩的手指又重新搭在她的脉搏上:“你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不下两剂重药,以后有的苦头吃。”
白珩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潇:“你武功这么好,身体状况不应该这么柔弱才对,怎么你身体素质这么低呢。”
“武功好不代表我身体健康,慢慢恢复吧。”
明潇将手抽出来,给他报了一个药方:“你帮我调理一下吧,前几日逼完毒,我自己吃了两幅药,比之前好多了。”
“你的方子虽然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些太温和了。”
白珩听着她报出来的药单说道:“你现在不能吃这些了,我给你换个方子,先前我给你改的那个药方也继续吃着不要停。”
哐哐哐,白珩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白珩应了一声,外面的人推门走了近来,白珩以为是店小二拿来了笔墨纸砚,便示意他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便是。“明小曦。”
明潇背后传来凉凉的声音,明潇猛然回头,看到的便是陆希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