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想要来见她,大可以用其他光明正大的手段,为什么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试探她?这与江以澜预想中的场景并不符合。她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自己这几天的一举一动,还是想不出头绪,不过却暗暗将这件异常的事记在了心底。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姜志文终于坐着马车从城内出来,到达了两人约定的地方。一看见姜志文,江以澜便忍不住皱眉质问:“现在距离我们约好的时间,你已经迟到了一个多时辰。”姜志文连忙告歉:“春婷姑娘,我出来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这才迟了。虽然来迟了并不是我的本意,但这确实是我不对,因此本公子为了向春婷姑娘赔礼道歉,特意准备了歉礼。”
他拍了拍手,一旁站着的李文书便送上了一盘盖着红布的东西。江以澜看那形状就像是银子或金子,不过她并没有接,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姜志文。姜志文丝毫不意味挥了挥手,李文书便识趣地退到了他的身后。他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从怀里掏出一份册子,放到了江以澜身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金银财宝你不喜欢,那这些东西肯定能让你感兴趣。”
江以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性的拿起册子翻开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册子与他们前几天在游船上初次交易的册子相似,只不过里面的信息更加详尽,而且还点明了每一个人分别属于哪一方势力,又有什么样的把柄。看似仿佛在给江以澜提供方便,实际上这却是在向江以澜亮底牌。姜志文摇着手中的折扇,如同翩翩公子一般慢慢走到了凉亭外,放眼看远处的景色,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春婷姑娘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
江以澜点头:“记得。你是觉得我做事太慢,想催我?”
“不不不,春婷姑娘本事大着呢,做到了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故意同你交恶?”
他转过了身面向江以澜,收起了脸上那吊儿郎当的轻佻表情,眼神变得郑重坚毅。“我们已经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就应该坦诚相待,你说对不对?毕竟我的诚意已经体现出来了,春婷姑娘,你的诚意呢?”“你什么意思?”江以澜装作不懂。姜志文瞬间笑了一声,将折扇收拢,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掌:“春婷姑娘现在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那就没意思了。说说吧,你到底是谁?你那天晚上突然来尚书府找我,是否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江以澜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暗想想不到这个姜志文居然这么警惕。是他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对灵力比较敏感;还是心思比较细腻,为人谨慎?想到此处,她忽然来了兴趣。江以澜迅速伸出手,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志文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春婷姑娘这是做什么?即便一言不合,我们也不至于当场翻脸直接动手吧?”
江以澜笑着没有答话,以更快的速度将手掌搭在了姜志文的身上。随后快速摸了摸他的骨骼,在他身上游走了一番;只是瞬息之间,她又收回了手,主动向后退出一步,平静地对上了姜志文那又惊又怒的眼神。“姜公子何必着急?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可造之才。”
“你什么意思?”
姜志文警惕地问道。江以澜很是耐心的回答:“我看你身手不错,我本人也动了收徒之心,便想试探你是否骨骼清奇,能否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话还没说完,姜志文的脸上就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连忙收敛表情,笑着婉拒:“春婷姑娘武功高强,这点在下深有体会。不过拜师这件事倒不必了,我怕我天生愚钝,会让春婷姑娘白费工夫。”
明明只是婉拒的话,但江以澜听后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我方才试探了一下你的根骨,觉得确实不太符合我收徒的标准,那此事就此作罢。”
听见这非常贬低人的话,姜志文气得深吸了一口气。,有种不吐不快但却又不敢同江以澜硬着来的憋屈,最后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春婷姑娘现在可真会开玩笑。”
怕她语出惊人,姜志文又连忙转移了话题。“春婷姑娘今日约我出来会面,到底所谓何事?”